“我最欣賞你的地方就是你這個八麵玲瓏的勁兒。見什麼人說什麼話，而且總能恰到好處。”
衣子遜不無自豪地說道：“那當然了！要不然怎麼大姑娘、小媳婦的都喜歡我呢。”
徐曉帆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杜威。每次他們回到她媽這裏都得鬧點別扭。倒不是因為什麼大事，往往隻是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拿這搓麻將來說吧。每次徐曉天肯定是先招呼杜威上來玩。玩了幾圈之後，杜威還是坐在那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時，徐曉天就會喊徐曉帆上來替他一會兒。其實，徐曉天的意思很明顯，他就是希望自己的妹妹能玩一會兒。
他總是覺得平時妹妹太辛苦，回到自己家裏應該徹底放鬆一下。可這麼簡單的事情，杜威就是看不出來，可能他還以為徐曉天是真的想讓徐曉帆替他呢。而眼前的這個令她非常滿意的男人卻屬於一個叫邵玉華的女人。她再愛他，再欣賞他，又能怎麼樣？心甘隋願地給他生孩子，甚至當二房，人家都不要。她雙手摸著肚子，一股幽怨湧上心頭。衣子遜發現了她這個細微的動作，就故意岔開話題，誇張地說：
“老臭臭啊，跟你商量個事兒。等咱們拍結婚照的時候，你穿著白色的婚紗，猶如仙女下凡。而我呢，像個快退休的老同誌，站在你旁邊。大家心裏都在琢磨一句話：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臭啊，到時候你可得對我熱情點！人們見了，也就不那麼忿忿不平了。因為有錢難買願意呀！”接著，他用唱戲的語調大聲說道：
“老婆大人，在下先這廂有禮了！”
衣子遜說著，雙手合十，對徐曉帆連拜三下，表情極其虔誠。把徐曉帆逗得“咯咯”笑起來。她趕緊把他的手放在方向盤上。笑過之後，她無限傷感地說道：
“子遜，我愛你。你知道嗎？”
衣子遜的一隻手摸著徐曉帆的臉，溫柔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不是弱智。臭老婆，你對我怎麼樣，我心裏有數。你放心，我決不會辜負你！”
徐曉帆心裏清楚，他不辜負她又能怎樣？能給她一座金山？
可沒有了他，要那麼多的錢也沒意思；能給她一個婚姻？建立在另外一個女人痛苦之上的婚姻，她會從中得到什麼快樂嗎？
但他這句話使她的視線模糊了。愛上這樣一個知疼知熱的男人她已經知足了。即使有一天他真的辜負了她，她也認了。對他付出的感情，本來她也沒想要得到什麼回報。
進到市區以後，車在一家菜市場前停了下來。衣子遜叫徐曉帆坐在車裏別動，他下去買了一隻母雞。他說，今晚他要親自給徐曉帆熬雞湯。徐曉帆疑惑地看著他，不相信他今晚可以不回去。衣子遜理直氣壯地說：
“別懷疑我了！都的大年初二了，再不陪我臭老婆住一宿，我還是人了嗎？”
到了徐曉帆家樓下，衣子遜親了她一下，叫她拿著東西先上去，他去把車放好後馬上就回來。並囑咐她什麼都別動，等他回來做。衣子遜每次到徐曉帆家，都把車停在徐曉帆學校。學校離徐曉帆家很近。本來門衛不允許，後來，徐曉帆找校長說是她未婚夫的車，這才被允許了。同事們也因此知道徐曉帆有男朋友了。她們也因此少了一份牽掛。要不然，大家總是張羅著給她介紹對象。
徐曉帆的對象可不太好找，有點高不成低不就。現在的女人離了婚都不想帶孩子。這樣，孩子就在男方的居多。曾經有人給她介紹一個在稅務局工作的，是個副局長。在世俗的眼裏，兩人的學曆，工資，性格等等，很多方麵都很相配，年齡也很相當。可男方提出的條件是，徐曉帆不能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