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一種渴望被寵的心情(1 / 2)

衣子遜是個既能貪黑又能起早的人,他有極其旺盛的精力和性浴。每天早上不到五點鍾的時候,他會準時來到徐曉帆的樓下,接她一起到戶外去,他們在車裏瘋狂地。晚上也常常如此。徐曉帆不想讓兒子知道她跟衣子遜的事。所以,等到杜上上不在家的時候,他們才在她家裏幽會。有時,她很想抑製一下自己的欲望,可一想到寫在《上帝之歌》上的那句話,她就感到釋然了——

節製者棄欲望之物而去,

而欲望卻依然留連身旁,

欲望並不至於敗壞心腸。

和衣子遜的將來會怎樣,徐曉帆連想都沒想過,她隻是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她是個戀愛中的女人,而戀愛中的女人,十個有九個不是瘋子就是傻子,剩下的那一個也是半瘋半傻。

衣子遜該去北口油田了,他的工程已經開工了。他之所以遲遲沒走,就是為了等徐曉帆明天休息的時候帶她一起去。徐曉帆幾乎是用分秒來計算這個時刻的到來的,那種心情大概和一個進皇宮三載卻從未見過龍顏的宮女就要被皇上寵幸一樣,激動不已,寢食難安。

衣子遜和徐曉帆約好的時間是早上四點半。這一宿徐曉帆頂多睡了兩小時。不到四點鍾,她就已經準備好了。她不時地看一眼鬧鍾,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了。好不容易到了約定的時間,可樓下卻沒有衣子遜的車。她前後陽台看了一遍,沒有。她索性來到樓下,站在路口,看著他來的方向。偶爾會有一輛酷似他的車遠遠地開過來,她一陣驚喜。等到了近處,才發現看錯了。如此反複多次。她站在那兒快半個小時了,她開始焦急起來:會不會睡過頭了?會不會路上撞車了?她越想越害怕。她返回樓上開始給他打電話,可他的手機關著。直到六點鍾的時候,她的電話終於響了。她迅速抓起話機,隻聽見兩個字“下樓”。

衣子遜依然滿麵春風,他笑著問徐曉帆:“著急了吧,我的老臭臭?”

沒等徐曉帆回答,他就收起笑容,接著說道:“我媳婦半夜肚子疼,又去了一趟醫院,折騰了大半宿。”

他打了聲哈欠,顯出很疲倦的樣子。

這是徐曉帆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聽他提到他的妻子。他總是盡量回避與此相關的話題,徐曉帆也不往這方麵談。他似乎也看透了她的心思,所以,從沒主動談起過。但徐曉帆聽了這句話,忍不住問道:

“她,是做什麼工作的?”

“家庭婦女。”衣子遜簡單答道。

徐曉帆聽了不覺有點奇怪:他怎麼會娶個沒工作的妻子呢?一定沒什麼文化。

衣子遜接著說道:“覺得奇怪了,是吧?我連考兩年大學沒考上,後來就去念電大了。順便說一下,我念的這個電大可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承認的學曆。比你的高。”

徐曉帆笑著說:“是嘛!既然這樣,你還那麼費勁地考什麼大學呀?直接念這種電大不就完了嗎?”

衣子遜趕緊認真地說:“哎,能不能給點麵子呀?接著聽。

“我念電大時,處了一個女朋友,叫喬娜。長得就甭說了,相當的漂亮,而且家境很好。她姥爺是咱們江城市的第一副市長,她的父母也都是處級幹部。而我家隻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工人家庭,我本人的自然條件也不好。所以,她家裏堅決反對。喬娜為了反抗父母,表明她的決心,就幹脆跟我同居了。以為這樣做就可以迫使家裏接受我。

結果,他父母惱羞成怒,把她給軟禁了。還逼著她和一個門當戶對、又大有前途的人相親。她借著相親這個機會跑來找我。聽說她去跟別的男人相親,我氣壞了。就狠狠地打了她幾個嘴巴。可能手太重了,以至於她嘴角、鼻子都淌血了。

她哭著跑走了。這以後就真的跟我分手了。無論我怎麼求她,她都不肯再見我。那段時間,我都快瘋了,一個人跑到了林區,找了份在山上伐木頭的活兒。吃的苦就別說了。我在那裏整整呆了兩年。心情平靜下來之後,我才回來。親朋好友開始張羅著給我介紹對象,我心裏始終隻有喬娜,除她以外,和誰結婚都已經無所謂了。所以,每次相親都是我媽和我姐去,由她們決定行還是不行。最後,就選中了我現在的妻子。她是從農村來的,當時在一個小廠裏幹臨時工。那時我已經二十七八歲了,所以,我倆隻處了三個多月就結婚了。我在北口賺到錢以後,她就不上班了。至於我和她之間的感情,說穿了也就是我是孩子的父親,她是孩子的母親,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