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帆尷尬地點點頭。從診所出來,衣子遜悄悄對徐曉帆說:
“你不讓我進去,我還以為你得了性病了呢。”
徐曉帆驚訝地看著他: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隻不過怕大夫誤解你和我是一家的,因為前兩次都是我自己來的。”
“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的,你怎麼還當真了呢?不過,你這種皮膚過敏症也不太好治吧?怎麼得的?”
徐曉帆一臉的愁容。她說:
“根本不知道怎麼得的。有時被冷風吹一下,或者下雪的時候,身上就可能起小疙瘩。而這種疙瘩有時又會不治自愈。我都去了好幾家大醫院了。大夫說沒什麼有效的治療方法,建議我到海南去生活,說那裏的氣候適合我的皮膚。我也不能就因為這幾個小疙瘩專門跑到海南去吧?”
“也難說,說不定將來你真就去海南了呢,而且還跟這幾個小疙瘩有關。”
徐曉帆看了看衣子遜,心想,這輩子預言家你是甭指望當了。
回去的時候,天下起了小雨。路麵很滑,他們的車開得很慢,不時地有車從後麵超過去。每當這時,衣子遜就會惡狠狠地說“找死呢”。果然,沒過多久,就有一輛車和迎麵開過來的車撞在一起。這輛車正是剛剛超過他們的。後果很嚴重,其中一個人當場死亡。
徐曉帆心想,如果被撞死的是她的話,那可夠冤的,人們還不得說她是風流所至啊?肯定沒人會認為她和他之間是正常關係。想到這裏,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衣子遜,心想:我會和這個人有什麼不正常的關係嗎?衣子遜也正在看著她。於是她問道:
“你在琢磨我在想什麼呢吧?”
衣子遜驚訝地說:“你好厲害呀!快成了我肚子裏的蛔蟲了。不錯,讓你猜著了。接著說下去。”
“你一定認為我在想剛才的那起車禍。如果當事人是我,那會怎麼樣。”
衣子遜很興奮地說:“看來我和你之間心有靈犀啊!”他又現出很為難的表情接著說:“你這麼聰明,以後我和你打交道,難度係數要增加一二倍。”
徐曉帆心想,他說他的特長是討女人歡心,看來此話一點不假。於是,她笑著問道:
“衣老板的女朋友一定不少吧?”
衣子遜大大方方地說:
“是不少。不過,隻能說我接觸過的女人很多,但不像你所指的那種女朋友。有一次一個年齡很小的‘小姐’愛上了我,當然更愛上了我的錢,她死纏著我要和我結婚,被我拒絕了。”
“後來呢?” 徐曉帆有些著急地問道。
衣子遜莫名其妙地說:“後來?還有什麼後來?她既不可能真的給我生下那個孩子,也不可能因此把自己真的餓死。”
而徐曉帆卻禁不住深深地同情起那個女孩子來了,她一定傷心死了,尤其是當她懷著他的孩子的時候。她才那麼小,衣子遜很可能就是她這輩子的第一個初戀情人,也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逃之夭夭了。從這件事上看,衣子遜是個極其不負責任的男人,甚至有點可惡。見徐曉帆不吭聲,衣子遜問道:
“想那個女孩子呢?別杞人憂天了。這會兒,那個小丫頭指不定在跟哪個男人投懷送抱呢。做夢她也不會想到有個小徐姐姐正在替她難過呢。”
徐曉帆的情緒忽然低落下來,無論衣子遜再說什麼有趣的事情,她都不感興趣。她奇怪為什麼自己會有一種淡淡的傷感?難道是衣子遜的這種為人讓她感到失望了嗎?那她為什麼會對衣子遜產生失望?她曾希望他怎麼樣了嗎?是的,她曾在心裏暗暗希望他就是她要找的男人,那種很優秀並能帶給她快樂的男人。她為此感到很遺憾,因為衣子遜不是她要的那種男人。他低級、粗俗,而且沒有責任感。可能除了錢以外,他就什麼都沒有了吧?像他這樣的人,也就隻配找個小姐,一下純動物性的肉欲,然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