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可怕的無音無信(2 / 2)

他們三人到了那兒之後,當地人告訴他們,像他們描繪的那種小煤礦,在黑頭山不下上百個,而且分布不集中,彼此相隔的距離又很遠,根本沒辦法去找,即使花上一年的時間也未必就能找得到。但他們還是試著找了兩天,結果真就像當地人說的那樣,根本沒法找。最後,他們隻好拿著杜威的照片在當地的電視台登了三天的尋人啟事,仍然一無所獲。除了在家默默等待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對於杜威的“失蹤”, 徐曉帆漸漸習慣了,甚至習慣了沒有男人滋潤沒有姓生活的日子。她也曾坐立不安,也曾徹夜難眠,甚至淚流滿麵地祈求上蒼保他平安。可無論她怎麼樣,都是於事無補。為了排遣徐曉帆心中的苦悶,曲大成一有時間就帶她出去,他們之間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了。

徐曉帆可以把內心的苦惱都對他傾訴,他也的確是個非常難得的傾訴對象,他知道什麼時候該他說話,說什麼樣的話,順著說,還是逆著說;什麼時候不該他說話,隻是聽她說。在表情上他也做到了遊刃有餘,高興,難過,傷感,憂慮,或者隻需皺一下眉頭,一切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有時,他深沉得像個雕塑,有時,他又幽默得像個漫畫大師。

每當徐曉帆愁容滿麵,或者“咯咯”笑個沒完的時候,他總是用他那渾厚的男中音說一句“傻丫頭”,伴著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無限深情的眼神。徐曉帆感到和他在一起很愜意,她可以什麼都不必想,什麼都不必擔心,甚至可以沒有思維。她可以像他妹妹一樣跟他任性,也可以像他女兒一樣跟他撒嬌,她覺得他是大哥,是父親,但決不是情人。情人應該是什麼樣子呢?具體的她說不出來,反正她覺得她對他的這種感情算是一種親情。

曲大成對徐曉帆疼愛有加,但又表現得處處彬彬有禮,非常得體。他覺得,像徐曉帆這樣的女人,隻能是一點點給她加溫,一步一步走進她的生活。叫她在不知不覺中想念他、依戀他、離不開他。

徐曉帆每周有兩次上晚補的時候,要上到十點才下課。盡管她的家離學校不遠,但這麼晚了,她一個人回去也難免會害怕。徐曉帆總是求別人送她。看到別的同事都有老公來接,她的心裏就特別不好受。自己又不是沒丈夫,可她卻連這個人的死活都不知道。還能指望他什麼?更何況來接她了。她覺得自己連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都不如。尤其是當有人問她,你家杜威是不是掙錢掙瘋了,連家都顧不過來的時候,她的心情就會更加沮喪。

曲大成從徐曉帆的抱怨中了解到這一情況以後,每當徐曉帆再上這種晚補的時候,隻要是不出差,他都會準時出現在學校的大門口。即使有時候他正在外麵有應酬也要立刻趕過來。哪怕是把徐曉帆送到家之後他再返回去。徐曉帆跟同事一出來就能遠遠地看見他。等到隻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他才走過來把她送回家。看見她把屋子裏的燈打開,站在陽台上跟他揮手,他才離開。

他說,不能給徐曉帆造成不好的影響。畢竟她是有夫之婦。每次他來接徐曉帆的時候,手裏總是拿些吃的東西給她當夜宵。這十幾分鍾的路程,徐曉帆要麼像小燕子似的跟他喋喋不休地說些單位裏發生的事。要麼就是一副一籌莫展或心事重重的樣子。有時候,還會顯得又累又困什麼都想說。不管哪種情況,他的原則是方地高興說話的時候,他就靜靜地聽著。等到她不說話的時候,他就說給她聽。總之,他保證能在徐曉帆跟他分開之前,開開心心,高高興興地跟他道別。

徐曉帆是一個標致的熟女婦,但她就像曲大成放在鍋裏的一塊肉,他隻是用小火慢慢地燉,並不急著吃它。

曲大成的一個朋友劉一慶在離城二三十公裏遠的地方建了一個農場。農場規模很大。有各種各樣現代化的農用設備。兩排平房。其中一排是劉一慶及其家屬住的。裏麵還有兩間客房,供朋友們來這裏玩的時候居住。另外一排是工人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