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剛要再說什麼,見服務生進來,就停住了。服務生給徐曉帆倒上飲料之後就出去了。小荷接著說道:“曉帆,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我感覺他那頭肯定出問題了。”
何小荷的表情非常嚴肅,語氣又十分沉重。徐曉帆不知道再說什麼好,她明白小荷說的熊家誌那裏“有問題”是什麼意思。熊家誌會做出那種對不起小荷的事?一個常年在外的男人要想把握住自己可能也真挺難的。男人都是聞見腥味兒就要偷嘴的貓。但就算他能做出來,也不會是認真的吧?熊家誌到底會不會,她心裏也沒底。所以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小荷,隻能在心裏默默地替她著急。她手裏端著的杯子來回轉著,想以此來減輕心理上的緊張和焦慮。
“曉帆,正好你現在沒事,替我看著酒店,我想明天就去,行嗎?”
聽小荷這麼一說,徐曉帆如釋重負地把杯子放在茶幾上,“行!你去吧。這裏你就不用惦記了,我會天天在這兒的,保證沒問題。”
何小荷一看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就問徐曉帆想吃什麼,徐曉帆趕忙站起來說,她不在這兒吃,她小姨夫今晚有事。她得去他家陪魯佳妮。
“你小姨夫還沒再婚?你小姨去世也有三四年了吧?”。
徐曉帆略一沉思,“有了,那時佳妮還在念小學呢。我小姨夫整天忙著賺錢供佳妮上學,性格又那麼內向,哪能那麼好找啊。”她用手指著何小荷,微笑著說:“記著,有合適的主兒,可得想著點他!”又用手輕拍著小荷的臉,“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這就走。再見!”
她回頭看著小荷,“你就放心地去吧,明天一早我就過來。祝你一路順風!”
徐曉帆在何小荷的酒店忙了一天,挺感慨的,覺得做生意也真是不容易,尤其是這飲食業。什麼樣的客人都有,素質高點的,說話還能客氣些;否則,多難聽的話都能聽得到,多計較的人都能遇上,氣得你心裏罵他祖宗,臉上卻得麵帶笑容。
就說晚上這桌吧,酒過三巡,客人要求把湯熱一下,這已是熱第三次了。當服務生把熱好的湯端上去的時候,卻莫名其妙地被罵了個狗血噴頭,說什麼這菠菜湯的葉子怎麼越熱越黑?簡直是在放屁!如果越熱越綠的話,那就不是什麼新鮮蔬菜了,而是塑料製品,那種耐高溫的塑料製品,而且還得是剛剛從泥裏挖出來的。熱一遍,等於洗一遍,肯定越熱越幹淨,越熱越綠。
可盡管如此,這個服務生非但不能頂嘴,還得畢恭畢敬地站在那兒連說“先生,對不起!”
回到家裏,徐曉帆一頭倒在床上,她感到渾身都疼,兩條腿都硬了。還沒具體幹什麼呢,就已經這個樣子了。小荷每天可怎麼忍受了呢。這時,電話響了。這麼晚了,會是誰呢?她馬上想到了杜威,他已經走了兩個多月了,隻來過一次電話:說是那裏特別不方便打電話,手機沒信號不通,得走十多裏的路到山下才能打;而這十幾裏的山路得走兩三個小時。所以,徐曉帆隻能告訴他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別山上山下地來回折騰打這個電話了,一個月左右打一次跟家裏報個平安就行。
徐曉帆拿起電話“喂”了一聲,對方沒出聲,顯然是故意沉著。徐曉帆正在猜測著,對方突然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腔調說道:“三百方子,知道我是誰嗎?”
“青兒! ” 徐曉帆假裝嗔怪道,“裝神弄鬼的,幹什麼?”
“你可真難找啊!我打了一天的電話了。你放假不在家好好呆著,去哪兒會情人了這麼晚才回來?快招了吧,啊?”
藍青兒神秘兮兮的語調把徐曉帆弄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