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是爸爸身邊的女人,歡歡不喜歡嫣然,更不喜歡她對她笑著讓她管齊亞軒叫“爸爸”。她不喜歡別人強迫做她不喜歡做的事情。
歡歡反抗著使勁掙脫齊亞軒的懷抱,走到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嫣然新養了一隻京巴狗,小狗聽到外屋有動靜從裏麵的書房裏跑出來湊熱鬧。看見歡歡,它活蹦亂跳地扭動著過去咬歡歡的褲角表示友好。小京巴狗渾身毛絨絨的像團雪球在滾動,看上去可愛極了。歡歡忍不住伸出手去試著小狗的腦袋。
嫣然討好地對歡歡說:“看它多喜歡你呀!”
歡歡不領情,縮回手,出其不意地飛出一腳,將小狗踢倒。
齊亞軒和嫣然吃了一驚。小狗慘聲尖叫,狼狽地爬起來躲藏到嫣然的腳邊。
歡歡若無其事地看著嫣然心疼地抱起小狗不斷地安慰。
嫣然很生氣地對歡歡:“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毒!”
歡歡翻動著白眼球瞪嫣然,憤怒地大聲叫喊:“我回家!”
歡歡的小脾氣很大,嫣然隻得忍氣吞聲地賠禮道謙,和齊亞軒一起手忙腳亂地把所有事先準備好的東西統統堆積到她的麵前,又哄又逗了很久,才終於使她安靜了下來。
歡歡似乎不太喜歡吃零食。但她一鼓作氣拆開所有的零食包裝袋,把裏麵的東西散落出來,故意弄得哪兒都是。她不允許嫣然打掃,不允許別人碰她所動用過的一切東西。
歡歡不和嫣然和齊亞軒說話,她一個人屋裏屋外碰東碰西的自娛自樂。她不容許別人打擾她,但別人卻絕對不能夠忽視她的存在。嫣然和齊亞軒必須要圍前圍後陪同在她的左右,以便隨時聽從她的差譴,滿足她做遊戲時的各種不同的需要。
深夜。大人小孩都疲憊不堪。歡歡堅持著不睡覺,叮叮咚咚地反複彈著同一支音律單調乏味的曲子。齊亞軒和嫣然陪在一旁相視苦笑,他們兩個人被折騰得如同經曆了一場超負荷的重體力勞動。他們從來都沒有如此累過。
歡歡終於體力不支,睡著了。齊亞軒望著睡夢中還撅著嘴皺著眉頭的女兒,無論怎麼樣的努力回憶,他都無法把眼前的這個倔強任性的小人兒與自己記憶中的那個憨厚的、有著甜甜笑容、奶聲奶氣地喊他“爸爸”的孩子聯係在一起。齊亞軒可以從女兒的臉上找出與自己相像的輪廓,鼻子、嘴巴……她是他的女兒,親生的;他是她的父親,也是親生的、有著血緣關係的。他一直就在盼望和她相見的這一天,可他卻沒有想到真正見麵了竟會是這樣的情景。到底是哪裏出錯了呢?他多想她啊!做夢都想。他們父女兩個現在是近在咫尺,可他們彼此卻感到陌生,是那種熟悉的又不得不拉開距離的陌生。這種感覺特別可怕,讓齊亞軒感到無限的沮喪。
嫣然理解齊亞軒的感受。她安慰齊亞軒說,畢竟好幾年沒見麵沒溝通了,歡歡對他有抵觸情緒也情有可原,他們父女倆應該有一個慢慢適應的過程,彼此熟悉了適應了就好了。
齊亞軒覺得嫣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太了不起了,現在他最想聽到的就是這樣的話了。齊亞軒感激地握著嫣然的手,大聲地長長地歎息,心裏想但願如此。
至此,嫣然刻意導演,並且自己也充當了重要角色的這場“感情“戲,她自我覺得收到了很好的效果,齊亞軒在心理上,在感情上更靠近她了。
這天,常小樂忽然跑到徐曉帆的公司找徐曉帆,徐曉帆驚訝壞了,驚呼:“真沒想到你會來找我。”
常小樂說:“我現在最想找個人說說話,不知怎麼的,心裏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
常小樂執意要請徐曉帆吃飯。徐曉帆還有一個多小時才下班,常小樂不容徐曉帆拒絕,她說:“你先忙你的,我在這兒等你。”
這樣一來,徐曉帆也就根本都沒辦法拒絕。
常小樂大方,請徐曉帆到A市最好的一家海鮮酒樓吃海鮮,結帳的時候兩個人一共花了二千多塊。
徐曉帆有些過意不去,說:“太過於隆重了,有點浪費。”
常小樂很瀟灑地揮了一下手,說:“唉,這有什麼呀,反正又不是花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