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的意思不言而喻:宋芬妮分明是賠了身子不甘心在借機敲詐。
不管事實如何,何俊覺得這件事讓齊亞軒知道了,自己挺沒麵子的。他無辜地一攤手,說:“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齊亞軒也覺得這種事情真的很難講清楚。他說:“要不有時間把你和小宋叫到一起把話說開,這種事情傳出去對你影響也不太好。”
何俊說:“隨便吧,反正我無所謂。”
齊亞軒想既然宋芬妮把這件事托付給自己了,結果怎樣他都應該對人家有個交代。找了個適當的時間,齊亞軒婉轉地表達了何俊的意思。宋芬妮聽完後沉默了很久,然後表情沉靜地說:“既然這樣的話,齊蹤,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有辦法。”
齊亞軒說:“要不我給你們兩個約個時間見麵談談。”
宋芬妮目光呆滯,搖著頭說:“不用了。我現在和他沒什麼好談的。”
事後,齊亞軒有點擔心。他偷偷地叮囑徐曉帆:“多注意點小宋。別出什麼事兒。”
徐曉帆憤然替宋芬妮打抱不平:“何俊太卑鄙了!他確實跟芬妮借了幾萬塊錢,我可以做證。”
齊亞軒一驚,說:“你看見了?”
“沒有。”徐曉帆有點泄氣,“可芬妮借他錢的時候跟我說過,我知道。”
齊亞軒拍了拍徐曉帆的肩:“美女!別傻了,這種無憑無據的事情連他們當事人都搞不清楚,你一個局外人怎麼能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徐曉帆啞然。忽然間覺得有的時候有的人所遭遇到的一些事情,並不是單憑同情就能夠改變的。有生以來,她第一次感覺到做人的那種愛莫能助的悲哀。
可宋芬妮的表現顯然讓知道事實真相的人的擔心變得多餘。她完全恢複到了從前的狀態—一那種沒有發生任何麻煩的日常工作和生活方式。甚至你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被打擊過的痕跡。她閉口不談何俊和錢的事情。好像在這以前發生過的一切事情實質上都和她無關一樣。就連齊亞軒都覺得自己原來低估了宋芬妮的承受能力。以至於直到後來宋芬妮出人意料的忽然舉措才讓所有的人恍然大悟:原來宋芬妮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分散放鬆周圍人對她的警惕和關注,來更好的實施自己的計劃。
這天中午,宋芬妮婉轉地謝絕了徐曉帆約她一起吃飯的邀請。她說:“你先去吃吧,我想打個長途電話。”
徐曉帆絲毫沒有察覺出她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徐曉帆離去後,她徑直去了樓上何俊的辦公室。她知道何俊此時一定在。上午她去財務室的時候路過經濟部看見何俊手下的職員都出去了。何俊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不停的咳嗽,看樣子是感冒了。似乎還挺嚴重的。
樓道裏幾乎沒什麼人。正是午休時間,公司裏的人大多數都出去吃午飯去了。
何俊一上午就覺得頭暈沉沉的,咳嗽不說,眼皮又止不住地跳。搞得他心煩意亂的連點食欲都沒有了。趁著午休時間,他想躺在沙發上睡一小會兒調節一下。
宋芬妮推門進來,何俊嚇了一跳。他一骨碌從沙發上坐起來:“你……來幹什麼?”表情很意外,語氣很生硬。
“嘻嘻嘻,我來看看你!不想我嗎?”宋芬妮隨手輕輕把門反鎖上。何俊聽她的語氣,沒有注意,放鬆了警惕。
宋芬妮挨著何俊坐了下來:“感冒了吧?有沒有發燒?”抬手欲試何俊額頭的溫度。
“你別對我這樣,我就受不了你對我這樣!”何俊很粗魯地打掉宋芬妮的手,欲起身站起。
宋芬妮微微一笑,她似乎並不在意他對她這樣。宋芬妮拉住何俊的胳膊,重又拽他坐下,說:“你身體不舒服你休息一會兒,我給你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