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餓嗎?”“你渴嗎?”宋妮常問何俊這句話。像個小保姆似地獻著殷勤,連著給大夥端茶倒水。
嫣然對何俊和宋芬妮的事兒一直耿耿予懷。可是她卻越來越頻繁地找時間去親近宋芬妮。慢慢地,兩個女人之間幾乎成了一對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相反,何俊卻開始對宋芬妮越來越疏遠。幾次宋芬妮邀請何俊一塊兒出去吃頓飯或唱歌什麼的,何俊都找理由拒絕了。這讓宋芬妮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且又心煩意亂。她苦惱地和嫣然抱怨:“嫣然你說男人是不是個個都沒長性呀?喜歡一個女人一旦上過床占有了得到手了,就開始覺得沒意思變心了?”
“差不多吧!我跟你說小宋,天下男人除了銀行戶頭上的數字不一樣之外,全都是一個德性,屬貓的,偷嘴,不能慣他們的毛病。你對他越好,他越用爪子撓你。等你不理他了,他又開始過來討好你。脾氣!都是。”
“我總覺得何俊這一段時間特別不正常。好像挺煩我似的。”宋芬妮憂心忡忡,“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把他給惹著了。”
“不會吧!我看何俊對你挺好的。”
“我都沒法跟你說。”宋芬妮苦著臉笑笑搖頭,“這種事情,其實隻有自己心裏最清楚。”
“我看他可能是承包經濟部壓力太大了,有點忽略你了。但不一定就是說他對你變心了。他不像是那種人啊。”
“剛開始我也是這麼想。可是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我跟你說嫣然,他現在都懶得接我的電話。”
嫣然略作沉吟:“要我說小宋,你就是對她太好了。我還是那句話:男人不能慣。就像我對齊亞軒,我就是對他太好了。以前我脾氣特別暴躁,點火就著。我以前的男友對我特別的好,百依百順的。可我就是不知足。不是我想教壞你,我算是看透了,男女之間就是那麼回事兒,你不能把感情看得太重了,要不到頭來吃虧的是你自個兒。”
“我要是像你看得那麼開就好了!”宋芬妮歎息:“跟你說嫣然,我這個人吃虧就吃虧在太注重感情,太專一了!”
“要不我有空找他談談。看看他到底怎麼回事兒。”
宋芬妮未置可否。頓了片刻,忽然道:“嫣然,我覺得齊總對徐曉帆挺那個的。”
嫣然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挺哪個的?”
“我也說不好。反正就覺得他對徐曉帆挺好的。”拍了下手,“唉,這事兒你心裏多少有個數兒就行了。我也是閑著沒事兒瞎猜的。”
嫣然定定地看了一眼宋芬妮,沒有再說什麼。
晚上下班打麻將的時候,宋芬妮忽然胃疼。剛開始疼的時候,她起來給自己倒了杯熱水,以為忍一忍就會忍過去了。卻沒想到越來越疼得厲害,汗都出來了。何俊打麻將打得專心致誌的。今晚他的牌運特別的好,幾乎是把把坐莊,根本就沒注意到她。宋芬妮忍無可忍了,才下決心地拽了下何俊的衣袖。拽了幾下,何俊才不耐煩地問她:“幹嗎,你又?”
“我胃疼。你送我回去吧!”宋芬妮近乎於用哀求的口吻。
“你沒看見我正打麻將呢嗎!”何俊相當不耐煩:“我哪有時間送你呀?”
宋芬妮怔住了。那一瞬間,她忘記了疼痛。她懷疑那句話到底是不是何俊說的。此時,讓她顧及的不是她在眾人前的麵子。而是何俊對她的態度。她很快做出結論,剛才一定是自己聽錯了。她對他那麼好,他怎麼能在這麼多人麵前和她吼呢?
宋芬妮釋然了。她小心翼翼地:“何俊,你先讓給別人替你玩一會兒,我真的疼得忍不住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何俊氣呼呼地扔下手裏的牌:“就當還沒認識我呢行不行!”
宋芬妮哪能受得了這個!她吃驚地看著何俊。愣了好大一會兒,才緩過神兒來。起身跑到裏間的經理室哭去了。
嫣然的腳在桌子底下踢了何俊一腳:“你怎麼這麼混球哇!人家小宋對你多好,太沒良心了,你!嗤!男人都是一個德行,沒吃著女人身上那一口的時候比孫子還孫子,一旦吃上了,比老爺都老爺!”
齊亞軒看了她一眼,扭轉頭也說:“何俊,你真是有點太過分了啊!”
“就是,也太不給人家麵子了。”大夥七嘴八舌地開始攻擊何俊。何俊滿不在乎:“我到底怎麼啦,我?好像和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咱們到底還玩不玩了?你們可不能看我贏了錢就趁機會不給錢想溜了。”
“何俊你怎麼這麼沒人情味呀!”嫣然“嘩”的推倒碼好的麻將牌,“不玩了,我看看小宋去。”
這下誰也玩不成了。何俊懊惱地晾開牌:“眼瞅著就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