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自然就是那第一等的青樓名妓,她真正賺錢的手段就來自於此。
但是這個龐大的人脈資源要怎麼凝聚?當然就要靠當家紅牌的談吐雅意、交際本領,琴棋書畫、歌舞答對,和她手下那支龐大的服務隊伍提供的高雅的酒食飲宴、聚會環境等等構架起來,吸引了社會各個層麵的傑出人才往來之後才能形成。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增添紅牌們的人氣、知名度,就像現代的紅歌星,層出不窮的緋聞還不是為了保證自己的知名度?
蘇小小在這個行當裏本來也不是很出名,隻是她與寧心閣的柳嫣兒一番比鬥成就了她的名聲。隻是這名聲大了,自然訪客就多,正當二人準備轉入話題之時,一個仆婦走了進來,湊到蘇湄耳畔輕聲說了幾句話,
“不見,”蘇小小一口回絕,雖說來的都是恩客,可是誰還能有這施天羽重要,自己的成名完全就是托他的福,他的那首詞,而自己手裏還有兩首,每一首帶給自己的都將是轟動,而這兩首詞也與他有關,誰知道他還有沒有這種好詞了呢。而這些日子聽說他的許多事情,自己這平靜的心湖仿佛被人扔進了一塊小石子,當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小姐,這不見不好吧,”說話的仆婦雖然是在蘇湄身邊聽候使喚,卻是怡紅院派來的,也是院裏的老人了,這施天羽一進門就被她給認出來了,對於蘇小小單獨見這麼個卑賤小人是一肚子的不滿,而現在小小姑娘竟然因為這麼個人不見外人了,“外麵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我說的話不好用麼?”蘇小小臉刷的放了下來,跟那仆婦說道:“你去跟他們說,蘇小小有客人要陪,不敢勞他們久候……”
“他們也是一番誠意,再說林小侯爺與今科狀元沐公子的麵子也輕易駁不得……”那仆婦聲音稍大些勸蘇小小,“哪怕去應酬一下也好?”卻是毫不理會施天羽的反應。
那林小侯爺自然是靖安侯世子林世平,今科狀元自然是沐清塵了,自己還真是跟他們犯衝啊,走到哪裏都能碰上他們,隻是自己勢力未成實在是沒必要惹上這些個紈絝子弟,正當他想說些什麼,一陣反複烏鴉聒噪的聲音自外麵傳了進來。
“嘖……嘖嘖……我倒要看看誰將小小姑娘強留這裏……”
施天羽抬頭看去,一個錦衣青年當先撞進雅室來,後麵林世平、沐清塵領著一大幫子人緊隨其後,那武庭義跟孫陽也赫然在列。
那個錦衣青年輕蔑的乜視著施天羽,說道:“是你糾纏小小姑娘嗎……”
話還沒說完,那沐清塵上前一步,打斷了今年以青年的話,“原來是施兄,小弟冒昧了……”,說完躬身一禮。
施天羽忙站起來還禮。
“你就是那個施天羽,”那錦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就你這模樣還是什麼仙人弟子?我怎麼聽說你是被那些姑娘們養大的……”
“這是怡紅院的少東家,叫做孟飛,是位屢試不第的秀才,”蘇小小在背後拉了拉施天羽的衣襟,小聲地提醒道。
施天羽點了點頭,目光冷冷的瞪著孟飛,冰冷的眼神中滿是肅殺之意,畢竟是槍林彈雨中闖了出來的,雖說換了軀殼,但是那精氣神卻還是沒有變。
“怎麼?我說的不對麼……”,在施天羽的盯視之下,孟飛有些心虛的後退了一步,心中暗道,“這小子怎麼殺氣這麼盛。”
“原來個白衣秀才,”施天羽抱拳拱手,“不知秀才公有何見教?”
孟飛的臉色頓時大變,夏朝推行崇文抑武的國策,國家的文風大盛,人們都以學文為榮,夏朝的商業發達,商人生活富裕,但是商人的地位也不高,“士農工商”,商人仍位居末位,雖說可以通過聯姻等方式提高身份,可是在心裏還是被人瞧不起。孟飛出身經商世家,卻是以商人身份為恥,自幼立誌要考個進士身份,雖說他也甚是聰慧,可是自十二歲考中秀才之後,一連十幾年屢試不第,這一直是他心裏最不能碰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