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的回升,也讓我們僵硬的腦子變得活躍了起來。我們開始認真地思考接下來的去路。說起來就隻有兩條,降低自己的高度,找回那條地下河。或者繼續順著這石階走,尋找其他的線索。
陳在海分析說,兩條路前方都有可能存在著日本人遺棄的建築,這裏的水流量這麼大,鬼精鬼精的日本人一定不會視而不見,上遊的地方八成會有一個很大的水電站。鑒於我們之前在那個黑色的信號塔裏發現的東西,那航海日誌,這地方沒準會瘋了一樣的出現某些讓我們瞠目結舌的生產型建築群,那些東西可能就在上麵。
“咱們還是最好做足心理準備,前麵出現什麼東西都不要驚慌。這地方早就超出了咱麼的常識了。”他提醒我們道。“雖然咱們還是任務第一,但也別忘了自己的小命,丟了就什麼任務都完成不了了。”
我感覺他這句話是故意說給那個工程兵聽的,他果然還是有點不放心這些死腦筋。我們兩個很配個點頭稱是,那個戰士看起來也很老實,希望危急關頭的時候他不會去做傻事。聶傳輝雖然僥幸活了下來,換了別人可就不一定了。
“不管怎麼說,還是溫度比較重要。咱們好不容易暖和過來了,再貿然接近那條地下河,發起燒來可不是鬧著玩的。”我提議道。“現在咱們缺少藥品,要是什麼人發燒燒到走不動道,絕對會是一個巨大的累贅。”
我會這麼想主要是因為,自己是在是不想再接近那條地下河了。短短的幾個小時,我就有好幾次差點死在那個地方,老實說我們還是很害怕那條地下河的。還有一點我沒有跟他們說,當初我們在那水裏麵的打轉的時候,我又好幾次我不小心沉了下去。
那時候借著陳在海礦燈的光芒,我才發現這裏的水看起來黑乎乎的一大片,那隻是因為光線不夠的願意,實際上它們十分的清澈,我不用費太大的力氣就能看到水底。這地下河大概隻有十幾米深,根本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深。
但我想重點表達的並不是和水本身,而是它裏麵的東西。我當時絕對不止一次看到了,那水底下絕對不僅僅是一些亂石沙子而已!那裏麵沉著許多別的東西!密密麻麻的鋪了一層,看得我頭皮都快要炸起來了。
雖然由於光線的原因我沒法看清楚那些都是什麼,但我還是本能想要避開它們。那些東西不知道是被河水衝下來的,還是被日本人沉下去的,總之我看了就覺得非常的難受,每一個都是四四方方的一人多大,看起來就和棺材一樣。現在想起來我真的覺得那裏麵其實都是死人,日本人絕對是瘋了。
不過當時的我也顧忌不了那麼多,洶湧的河水把我帶的東倒西歪,我光是保持自己浮在水麵上就已經快竭盡全力了,更不要說必須跟上陳在海了。這種更大的危機感讓我暫時忘卻了水下的東西。但是安全的現在,我又想起了那些東西,絕對不要接近。我的心裏就隻有這麼一個想法。
我之所以沒有和他們說,是因為他們兩個好像都沒有注意到這些東西。我說出來不是徒增恐慌,就是會被認為膽小看錯了,起不到什麼實質作用。所以我才找了另外一個理由,讓他們不要接近那條河。
“老蘇。你怎麼了,臉色有點奇怪啊?”不過陳在海似乎發現了我的異常。“雖然你說的還有些道理,不過你現在是怎麼回事?不會真的發燒了吧?”
不過最終他還是會錯了意,他開口的一瞬間我全身都一緊,以為他要說,他其實也看到了水底下那些玩意呢。我很了解陳在海,要是真有這種東西的話,好奇心旺盛的他絕對會回到水邊一探究竟的。
那種類似於箱子的東西散發這一種非常奇怪的氣場,當時我在水中的時候就能感覺到,不詳的,異質的存在。它們給我一種仿佛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感覺,這種感覺我好想在很久的過去好想就存在過......
一路上我思考了很久,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我確實有過這種感覺,在那個早就被封了的,我們最初棲身的那個地方,那個國民政府的氣象研究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