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真正到了他們這個位置後，我才知道他們當初是有多麼的痛苦。塔莉亞所忍受的，陳在海所承受的，他們兩個歡笑的背後都存在這麼什麼東西......我現在才認識到，在那個年代，笑地最燦爛的，往往才是最痛苦的。
時間就在我傷感的時候漸漸流逝，火車外麵也變暗了。本來能看得很清楚地田野風景也模糊了起來。列車員開始為車廂裏的人分發油燈之類的照明道具，當時大部分的火車都是這樣，一般車廂是不會供給電力的。
“我說林憶如，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看著眼前晃動的燭光，我有些出神地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事？要是想摸我的胸的話，我就馬上讓雨桐把你抓去批鬥。”林憶如把視線從車窗外移了回來。
這家夥原來是這麼記仇的人嗎？雖然現在還是麵無表情，說出來的話也毫無語氣可言。不過單從文字意義上看，她還是有一些情感波動的吧？
“你怎麼還記者這件事啊......”我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小聲點！小聶和雨桐都睡著了。”她馬上看了一眼我身後的座位。
她似乎是第一次這麼稱呼那小子，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妹妹和這小子變得要好了吧。
一聽到這個熟悉的叫法，眼前的林憶如和塔莉亞漸漸重合了起來。眼淚又要流出來了，我馬上假裝回頭去確認那兩個人狀況來掩飾，我絕對不想讓她看到我哭的樣子。那是在太丟臉了。
“究竟是什麼事？已經很晚了，我要睡了。”林憶如繼續問道。
看到她真的拿起毯子準備合身而臥，我下意識地想要阻止她。深出的雙手一手抓住了毯子，一手握住了她略顯冰涼的手。
“等一下。”我小聲說道。
我不知道這時候不讓她睡覺，我能說出什麼有力的理由。我可能隻是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腦子裏有些混亂，要不是我不斷地在火車上得意忘形的自爆家醜，我根本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變化。老實說這種變化讓我無所適從......
林憶如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仿佛在就料到我會有這種反應一樣。
“好了......我答應你先不睡。你能放開我了嗎？還是你根本就是想耍流氓？”
聽到這句話後我才發現，自己離她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近到我能清楚地問到她那與塔莉亞完全不同的體香。油燈的光芒照地她的表情有些飄忽不定，黑色地長發也鋪在我的手上，我一時間逮住了。
看到我毫無反應，林憶如有些惱怒的甩開了我的手。說是惱怒也可能是我看錯了，她眉毛那種不起眼的顰動，很可能是偶然為之，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說吧，有什麼想法？別發呆了。”她放下毛毯看著我。
“隻是回想到了以前一些事情。當時塔莉亞跟我說話的時候叫你憶如，你們什麼時候那麼熟了？”被甩開後我才發現，剛才自己似乎做了一件比被她看見點眼淚還要丟臉的事。
“你就想問這件事啊。”林憶如顯得有些驚訝。“他們兩個沒有和你說過嗎？我和塔莉亞早就認識了。”
我倒是讓我著實吃了一驚。林憶如早在那次任務之前就見過塔莉亞？陳在海完全沒有和我提到過這件事啊。
“難道你也去蘇聯留過學？”我問道。
“沒錯，我不止去過蘇聯留學。上的大學還和他們一樣，隻不過我們就相處了一年，他們很快就畢業了。”林憶如簡單地說出了一段讓我合不攏嘴的一段過去。
“為什麼他們兩個誰都沒有告訴我......”我有些混亂的抱著頭。
“陳在海不告訴你我覺得很正常，從大學的時候他就對我很不友好。之後我回國分配到他所在的地質隊，就更嚴重了，最後他竟然直接轉走了。”林憶如解釋道。“他很可能也不想讓自己的好兄弟和我接觸太深。”
這裏和陳在海和我說的倒是沒有什麼出入，最起碼我可以確定林憶如並沒有撒謊。
“你當時和塔莉亞關係很好嗎？”我抬起頭看著她。
林憶如點點頭說：“不錯啊，當初陳在海去偷看女生宿舍的時候，就是我幫助塔莉亞把他抓起來的。”
我似乎有點理解陳在海為什麼討厭林憶如了.......雖然可能不是主要原因，但絕對不會沒有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