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比讓我們被蟲子活活吃了的結果好多了,我寧願被壓死,也不要那樣。
在槍口的閃光的照耀下,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些地虱婆組成的蟲球已經越來越大了。我們的火力已經完全比不上它們自我修複的速度了。
最麻煩的還是它們甲殼上的那些火山岩,雖然比起其他種類的岩石,比如玄武岩,火山岩的硬度都低上不少。但這東西畢竟是石頭,他不會比生物組織還要軟,最外層的地虱婆,別說是是九二式重機槍了,我們的54式都能很輕鬆的打穿。
要命的是,這東西實在是太厚了......子彈連續穿過幾層蟲子後就完全失去了動能。這一點上那些火山岩起到了非常大的妨礙作用。要是沒這些東西,我敢保證九二式重機槍一定能給它打個對穿。
我是不知道這種詭異的團隊意識,這些地虱婆是怎麼演化出來的。可以說它們的習性和以蟻後為中心的螞蟻完全不一樣,按理說它們根本不存在什麼單體就能左右整個族群興亡的皇後。那它們究竟在保護些什麼?我實在是想不通,而且看這樣子它們也不會再給我時間想了。
最前線上,那些被日本人精心設置的鐵絲網和尖錐組成的路障,在這個以火山岩為外殼的蟲球看來,簡直和小孩子玩具沒什麼兩樣。它們隨便一滾就被壓成了一堆碎屑,戰壕也被輕描淡寫般地滾過。我有點抱怨日本人為什麼不把這東西挖的再寬一點了......
我們的槍聲就沒有停止過,它們聽起來還是那麼威力無窮。可最終達到的戰果不過是打掉幾隻地虱婆而已,在之後就泥牛入海毫無反應了。
“陳在海!你們還沒弄好嗎?我們這兒有點頂不住了!”塔莉亞搬來了第二箱九二式的子彈,滿臉焦急的對陳在海大喊。
“這東西又不是你們老家那的套娃!你以為大的套小的,一個一個像他媽的白癡一樣地裝上就沒問題了?”看來陳在海本人也非常焦急,那門炮是真的有年頭了。他滿頭大汗的鼓搗了半天,也沒見有什麼成果。倒是一旁的兩個工程兵找到了一箱密封得很好的炮彈。
“不許你這麼說我們的民族藝術!我還是很喜歡那個的!”我說塔莉亞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和陳在海鬥嘴?
我一直以為塔莉亞和陳在海不一樣,是一個看得懂情況的人。不過這樣看來,她似乎也好不到哪去,骨子裏還是和陳在海一樣,是一個放蕩不羈的人。
不久以後,在我經曆過更多之後我才發現,他們這種反應才是正確的。尤其在更之後,當我自己也帶隊,成了真正的領導後,更意識到了這麼做的必要性。我們是整個隊伍的重心,我們要是慌了整個隊伍的人心也就散了。
危急時刻,避免這種情況有很多種方法,像伊萬那樣用鋼鐵一樣的意誌和一絲不苟的作戰態度去應對是一種方法。
想陳在海他們一樣,故意用輕鬆的態度開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讓所有人放鬆下來,也是一種方法。
陳在海和塔莉亞一定不僅僅是簡單的大學同學。之前那種完美的配合是,現在這種從容的應對態度也是,總感覺他們經曆過類似的遭遇一樣......
這是一種智慧,隻有在真正經曆過後才會明白,人也就跟著成熟了。回首過往,我的成熟總會伴隨著一些隻會讓我想要忘卻的經曆,這真的是一個很諷刺的事實。
成熟的代價?我總是在想,如果能選擇的話,我真的希望自己一輩子,都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瓜......
總之在他們兩個鬥嘴期間陳在海總算是弄好了那門九二式步兵炮。他大聲吆喝著工程兵裝彈,他則是開始調整射角。說實話這可不像電影裏穀子地那樣隨便瞄瞄就行了,電影裏的描寫都把這個過程簡化了。
要是不信,可以去哪的廟會,試試射擊遊戲,三點一線的道理誰都懂,但是明白不代表你會用。
再加上我們所處的環境光線非常差,隻靠著一閃一閃的機槍閃光更是難以命中。別的不說,要是一不小心射到天花板上去,那就我們真的可以去見馬克思他老人家了。還隨便帶著一個巨大的蟲球當禮物,真不知道他老人家看見這陣勢會不會讓我們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