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受傷了?那根本是這個家夥眼瞎了,當時我隻是昏過去了,等我醒過來這兩個小兵都快把我背會伊萬那去了。之後我馬上跑去他那裏報告了情況,帶人馬上跑回來找你們了。”稍微冷靜了一下,塔莉亞說道。
“怎麼會!當時你明明渾身都是血!”陳在海大驚。
“那應該是救我的那個工程兵的血,當時他發現樹叢後有人就毫不猶豫地撲了上來,救了我一命。那個現在他怎麼樣了?”塔莉亞試圖從跟隨陳在海的工程兵中找出她的救命恩人。
“不用找了,已經犧牲了。一槍打穿肺葉當時就死了。”陳在海道。
“是嗎......犧牲了嗎......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塔莉亞落寞的說道。
看著塔莉亞悲傷的表情,我和陳在海誰也說不出多餘的話。她剛剛失去了亞力克,內心一定不會和外表變現出來的一樣開朗。現在不是戰爭時代,看著這些剛入伍沒幾年的孩子兵一個個犧牲誰都不會好受。都說人什麼都會習慣,這是寫在基因中的本性,為了活下去,為了將遺傳密碼傳遞下去。但我唯獨無法習慣死亡,幼時父母死去的畫麵曾無數次地出現在夢境裏,無論夢到多少次我都無法習慣,那場景真實得仿佛四濺的鮮血都能染遍我的全身。任務進行到這個地步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但我們甚至連謎團的邊緣都沒有觸及到,這真的很讓人灰心喪氣。現在的我沒有資格安慰塔莉亞,因為我自己都沒有看開這一點。
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如果......如果我能從這次任務中生還,我一定會狠狠揍一頓批準這次任務的某個或者說某群大人物!
一時間我們相顧無話,為了打破這寂靜我決定換個話題。
“對了對了!話說塔莉亞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裏的啊?我們自己都迷路了啊。”我問道。
“怎麼知道的?我就是順著陳在海留下的記號找到這裏來的啊,那記號是大學時代野外訓練時我和陳在海那組發明的。”塔莉亞回道。
這話剛說完她好像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疑惑地看向我和陳在海。那表情仿佛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很難形容,硬要表現出來的話我隻能說和她第一次看見那條巨蟒時的表情很相似。
“等等?你說你們迷路了?我可是從那巨蟒死的地方找到這來的,你們自己都標了記號怎麼會迷路?不會順著記號走回來嗎?”塔莉亞道。
聽完這句話,我和陳在海定在了原地。額......為什麼這麼理所當然的解決辦法會被我們忽視啊!!!難道是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事讓我們目不暇接,連這種程度的思考都做不出來嗎?
“算了,先不說這些了。我看在深入下去你們早晚回去了結自己的生命的。陳在海你現在能好好的對這次的魯莽,啊不,這次的愚蠢行為進行說明嗎?”不過塔莉亞恢複了平常的語氣真是太好了!我幾乎要哭出來了。
在之後的一個多小時裏,恢複精神的陳在海為我們講述了從我睡去到醒來的這一個晚上和一個上午所發生的事情。
通過這件事我又一次深刻地理解到,陳在海,我的友人也是救命恩人,塔莉亞的舊識也是奪命者未遂,他不是看起來平時裝的大大咧咧做事不經思考,事實上他本身就沒有可以供他深入思考判斷事物的腦漿......這根本就是一個隻靠本能,直覺及心血來潮而行動危險製造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