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紐扣直擊眼簾，熟悉的味道瞬間在鼻腔之間蔓延開來。
她的心忽然急速跳動了幾下，心悸的感覺讓她暫時短路的大腦瞬間清醒過來。
她皺著眉一把將他推開，冷聲斥責道：“你這是幹……”
過往的人紛紛向他們看了過來，顧南琛的臉上隱隱浮現出幾分煩躁的情緒，還不等她把話說完，就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動作霸道而又粗魯，手緊緊地扣著她的肩膀，像是要將她給揉進骨子裏似的。
熟悉而又陌生的窒息感將林陌棠緊緊包圍，他的身上散發著濃重的邪魅氣息，攻城掠地的氣勢劈頭蓋臉地向她襲來，隱隱還有幾分飛蛾撲火的錯覺。
林陌棠瞪大眼睛看著他的眉眼，緊緊咬住了他的嘴唇。
顧南琛悶哼了一聲，下一秒便被林陌棠推開，嘴唇上隱隱傳來微乎其微的痛感。他的手卻緊緊抓著她的手腕，眼底翻滾著複雜而又洶湧的神色。
林陌棠抿緊了嘴唇，賭氣似的緊緊盯著他的眼睛，眼底滿含怨氣和怒氣。
“回家吧。”過了半晌，顧南琛才吐出這幾個字來，卻將拉著她手腕的手愈發收緊了。
林陌棠看了周圍一眼，目光觸碰到其他人那曖昧不明的視線時臉色忽然漲紅，忙加快步子下了樓。
顧南琛幫她打開車門，看著她坐進車裏後，這才不緊不慢地上了車。
車廂裏的空氣漸漸趨於凝固，剛才那一幕在林陌棠的腦海中上演了無數遍，不停地抬手去擦嘴唇，心裏越來越煩亂。
顧南琛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眉心越來越緊。
“咱們就到此為止吧。”林陌棠再次抬手擦了擦已經紅腫的嘴唇，神色黯然地看著窗外。
一陣尖銳的刹車聲後，車子停在了路邊。
顧南琛擰眉冷眼看著她的側臉，深邃的眼底隱藏著讓人看不穿又摸不透的神色。
轉瞬間，便恢複了以往那清冷而又淡然的神色，隻是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有些泛白。
“這就是你想要和我說的話嗎。”
車子緩緩發動，林陌棠不耐煩地說道：“是，我早就想和你說這些話了。我受夠了你的敷衍，受夠了你的虛偽。如果讓我重新選擇的話，我寧願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
“你現在有我的孩子，就應該待在顧家。如果你想離開的話也要等你生下孩子，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會多說。”
他的眼底隱隱閃現出幾分深沉的神色，堅毅的側臉將所有情緒都掩飾得恰到好處。隻是心裏那厚重的壓抑感一浪接著一浪地席卷上來，卻又被他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林陌棠微微側過臉掃了他一眼，本應該感到高興的，現在卻有一種悵然若失的錯覺。
過了幾秒，她這才聲音澀澀地說道：“希望你能夠遵守你的承諾。”
她不自覺地輕輕撫著自己的肚子，當察覺到以後，攥緊了手，將手放到了膝蓋上。
用一個孩子換來渴望已久的自由，還是很劃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