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的傷怕是好不了了,現在的他臉色蒼白,就算修養兩個月還是如此,如今入了冬,寒風襲骨每天都要待在火爐旁邊,並且披著厚厚的裘衣。
背也有些坨了,仿佛蒼老了七八歲。
他坐在椅子上烤著雙手,在他的懷裏有一封信,三公子望著火爐裏的炭神情頗為嚴峻:“老莊。”
此話說罷,老莊從門外走了進來,身上的積雪厚厚一層,可見他在外麵已經站了很久了,來到他身邊行禮說道:“公子。”
“祭祀大典的時候,給明裘選個位置吧。”三公子淡聲說道。
“是!”老莊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三公子搓了搓手,許久後問道:“大哥和二哥最近都在幹什麼呢?”
老莊緩緩上前一步,輕聲說道:“大公子每日閉門不出,但有很多的折子送了進去。王爺的一些社交事情都交給了大公子。二公子每天混跡在各大家族的公子圈裏,應該是在拉攏人心。”
火炭的火光將三公子的臉烤的黃燦燦的,在那鼻梁旁的陰影裏,眼神很是淡漠。
靜默許久後長歎了一聲:“父王一直很喜歡大哥,父王的這一手是將自己的人脈全權交給了他,相信不久後,家裏的世子之位便是他的了。年關將至,各位大臣的禮今後都會變成大哥的禮了。”
“二哥還是很聰明的,每天混在貴人圈在這新一代裏紮下根基,未來的地位也很高。唯獨我,孑然一身啊。”三公子的話很清淡,老莊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公子不是有呂少爺和明裘嘛。”
“明裘...”三公子嘴裏嘟囔了一句,猶豫了一會兒:“無論是什麼人隻要知道對方想要什麼,就會很容易控製。但這個人我卻不知道。這讓我心裏唯一不安的事情。”
“對了,他的調查怎麼樣?”三公子抬頭看了他一眼。
老莊輕聲回道:“隻知道他是從大西北過來的。但那裏亂的離奇,具體要查清楚他究竟來自那裏短時間內還是很困難的。”
“不過他身邊那個姑娘聽口音是附近的,我已經差人去查了。”
三公子哈了口氣,搓了搓手:“為什麼來淌這渾水呢。”
明裘的來意沒人清楚,就算是顏陽秋也隻知道他是來調查事情的,但具體是什麼沒人清楚。
他很神秘,但卻帶人溫和,真亦假裏明裘都是帶著笑臉相迎,帶著笑臉送人離開。
而今天,他卻迎來一位神奇的客人。
是一位和尚,他模樣二十左右,穿著破袈裟手裏拿著化緣的缽盂。缽盂的邊緣缺了一個小口。
走進真亦假後,明裘見到了他,輕聲說道:“東升帝國裏可沒有傳揚佛法的地方。”
和尚笑容溫和,行禮後說道:“施主好,貧僧南鬥帝國清齋鑒弟子,法號長榮。”
聽他做了介紹,明裘更加的好奇了,清齋鑒這個地方明裘是知道的,而且不止是他,整個東升帝國沒人不知道。
清齋鑒的身份就像是東升帝國的國中院一樣,那是國家的象征和選拔人才的地方。
要說兩者唯一不同之處,那便是凡是上了清齋鑒的人必須剃度出家,削發為尼,直至下山還俗為止,無人例外。
明裘審視了他一下,用手刮了刮眉毛輕聲問道:“那不知道大師來我這兒是要幹什麼?您可別說是來化緣的。就算我對南鬥帝國不熟悉,但對你們清齋鑒還是有些了解。吃飯什麼的還是不需要我操心的。”
長榮笑容一直都有,明裘也一直不好說太重的話,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他將缽盂放在懷裏,輕柔說道:“我想和你比試。”
“我?”明裘聽聞便是一愣,臉色頓時一變,他回頭看著一樣呆愣的顏陽秋。
顏陽秋搖了搖頭也表示不懂。明裘眨了眨眼:“大師,我們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