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我們有太多的怨言,一個時間段出現一種抱怨。過了那個時間,發現與其對別人怨來怨去,還不如給自己幾刮子清醒一下。
我不是那種對家裏由始至終都保持寬容的人,剛出社會吃過不少苦,也曾怨過爸媽,至於怨了些的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
“媽,養兒防老。替你們分擔家庭困難,本就是兒子的義務,您說這幹什麼。在說了,您有沒有想過,範秋在老家如果婚禮都不舉辦,咱們村的人會怎麼看範秋,怎麼看我們一家人啊!”
“咱們家在村裏也本分了這麼多年,每做點事就去顧頭顧尾,實在對我們不公平。這次說什麼我都豁出去了。”
我媽看樣子這次是鐵了心偏向我了,可這樣真的好嗎?房子剩給我,現在的範秋肯定不會說什麼,可若幹年等他人變得事故了,想起這件事,我們兄弟還會這樣親密嗎?
這話又不好跟媽直說,跟她說了,隻會變本加厲。算了,轉個彎嚇唬下媽吧!
“可是範秋呢?他們秦家那邊又會怎麼看我們範家?您還不知道吧!秦嶽一在崇湖可是個響當當的人物,要讓他拂了麵子,讓別人說他妹妹找的男人連房子都沒有,範秋在他們家能有好日子過嗎?”
媽歎口氣,語氣透出股無奈。“上次小秦過來就要給我打一萬塊錢的紅包做見麵禮,我就知道他們秦家不是普通人,可這事……唉!那你說怎麼辦?”
我想了想,隨後安慰道:“這個好辦,那房子不是三層嗎?就先把一二層裝修出來給範秋,工人讓我去找,這方麵我熟。三層先空出來,等我兩年後要有錢我就做,要沒錢,就先在三層把婚結了在做打算。”
“這種事還要你個孩子去承擔,你讓媽這臉麵往哪擱啊!”
看來媽是答應了,怕她反悔,叮囑二老注意身體,寒暄幾句將電話忙掛掉。
狠狠灌了幾口酒,冷風灌進我後脖子,渾身冷的直哆嗦。
前方燈光下立著一座大大的雕像,它不是什麼藝術品,隻是隻渾身披掛著似雪絨般的狐狸。就像一首歌裏的白狐,它很白很白。可不管它有多無瑕,它也不在吸引得住人們的目光,隻因這世上,除了情與柴米油鹽,什麼事都有膩的時候。
這世上有些人在等別人,有些人卻在被人等。而我,前後都不配。
我沒有那種波瀾壯闊而又驚世駭俗的曆史,也從沒想過世人為我的存在而去銘記。
我隻想好好找個女人,放下一切的包袱,對今後的生活循規蹈矩,隻為柴米油鹽奔到死。可是,為什麼它就這麼難?
記得廖洋對我說過這麼一句狠話,說我這清心寡欲的性格會讓家人一直處於愧疚,從而時間一長要記得為老婆跑路買份保險,也要為日後膝下兒女跟我反目成仇預備養老金,直至到最後整個人將會鬱鬱而終。
我不知道廖洋說這話是出於什麼目的,還是單純的恨我怒其不爭。隻記得當時我就跟他鬧翻了,而且他還被趙萌給了一記如來神掌。
後找他理論,他也絲毫不為自己失言感到愧疚,隻是囂張的一個勁的叫我等著瞧。
我能想到的可能隻有一種,他去哪家大神攤位上被人給忽悠著幫我算了一卦!
‘我愛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電話響了。
“小岩,你開開門啊!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是白穎,聲音帶著哭腔。
“我現在沒在房裏。在廠區足球場!”我有氣無力回著,頭暈乎乎的,此時也全然忘了其實我房裏還裝著個炸彈。
白穎聽後便掛了電話,不一會就出現在我麵前定住。
猶如三月楊柳般的發絲,在冷色的月光下,柔軟的披落在渾圓的肩上。一對像在水底黑寶石一樣的眸子,閃著淒楚的光,帶有祈求的神情看向我。
我坐在地上點頭朝她微笑,將裝酒的袋子空出來鋪在我邊上。“坐吧!”
她坐了下來,如貓咪膩在我懷裏沒有言語。
“這麼晚了,你回來做什麼呢?”
她嘟起嘴,撒嬌道:“那你喝這麼多酒做什麼呢?明知故問。”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拿起酒又灌了幾口。
她把酒從我手裏奪了過去,也學我的樣子猛灌了起來。
我把酒又重新搶了過來,:“你一個女的喝什麼酒。”
“憑什麼你們男人能喝,我們女人就不能?你這在歧視我們女性。”白穎忽的離開我懷裏,坐起身子,衝我喝道。
“隨便你了。”我無所謂笑了笑,將剩下的幾罐酒都放她麵前。“喝吧!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