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嬸打開門見是我,對我笑著點點頭讓出身子,朝屋裏頭喊道:“老白,小範下來了,開飯吧!”
老白這套房子不是租的,而是他們兩口子用多年的積蓄買下來的,三室兩廳,很居家的住房。
因為以前怕老白誤會我來他家裏是帶有目的,(呃,就是白穎。)所以已經半年多都沒進過他們家門了。
房間的餐桌上擺放著幾道菜,各個用碗將其蓋住,看來他們已經等了一會兒。
“嬸,你不用等我的,又不是什麼外人,隨便點就好了。”
白嬸招呼我坐下,邊忙活邊說:“這怎麼行,雖說還未進門,可怎麼也得顧個禮數啊!”
白嬸的話讓我低下了頭,不知該怎麼回答。
在臥室內的老白手裏拿著瓶白酒走過來坐下,說道:“咱爺倆今兒個好好喝幾盅。”
白嬸向老白翻了道白眼,嗬斥說:“今天不準多喝,沈總剛吩咐完小範任務,一喝誤事了怎麼辦?”
“哦,對對,差點把這個忘了。”老白一番醒悟的樣子。
我訕訕笑道:“小酌幾杯沒事的。”
聽後老白嬉笑著將我們二人麵前的杯子斟滿,將酒瓶上交白嬸。給我一個你小子識相的眼神,又問:“沈總走了沒啊?要沒走叫她也過來吃個飯吧!”
就她沈墨筠那種眼高於頂的德性,會有與民同樂那種覺悟嗎?
“剛走了。”老白應該沒見過她的車,所以一切隻要他們別進我房間就沒事了。
之後我們三人說說笑笑開飯了,酒快見底時,老白不在計較那些瑣事,嚴肅的問我:“小範,沈總到底給了你什麼任務啊?她當初隻是告訴我你在總部幫她做事,希望我別到處打聽亂了你們陣腳。”
“也不是什麼任務,她隻是需要找個對鑒別皮子方麵的熟手。”不希望他為我擔心,我含糊的說了一點。
不想他在這事上糾纏,我又接道:“師傅,小穎是怎麼知道這事的啊?”
老白愣了一下,“她不知道啊,我都從來沒說過的。”
這時白嬸插了句:“還好意思說,早幾天你師傅喝多了,晚上跑回家就不停的說酒話。說什麼今後你就要飛黃騰達了,叫我們小穎……唉!我都不好意思說。”
難不成白穎因為這個?不可能吧,要不然她找個有豪車的主又是什麼意思?
“師傅,你這說的什麼糊話呢,負誰我也不會負白穎啊,這麼好的媳婦我上哪找呢! 在說了,我這趟任務的酬勞就一年的薪水而已,十萬都不到,上哪撈什麼油水去飛黃騰達啊!”
老白尷尬的笑道:“這人一喝多,就在半空飛,說點糊話沒什麼可見怪的吧!來,師傅敬你一個。”
我站起身忙擺手,“大半年沒來這了,這酒該我敬師傅你的。”
這句本就是句客氣話,我也沒帶什麼目的。不料老白聽後放下酒杯,帶著歉意說:“小範,你別怪師傅,要怪就怪你嬸。這都是她們娘倆的主意。其實說到底,我也是受害人,整個事件一直都是我在充當棒打鴛鴦的惡人,在廠裏也被人指指點點了不少,而她們卻躲在幕後一直遙控指揮。哼!”老白狠狠剮了白嬸一眼。
盡管隱隱猜到這裏麵有白嬸在從中作梗,可當事實擺我麵前時,其實我根本就接受不了,平常待我如子,想不到對我如此不放心。
本就滿懷心事的我,聽了這個心裏更是不好受。喝了口悶酒沒有說話,一臉迷茫的看著白嬸,
說到這裏,白嬸歎口氣說:“小範,我希望你能理解嬸的用心,小穎剛從大學門走出來,心氣肯定是有些浮躁,如果一開始就把她硬塞給你,她肯定是不會同意的,我也怕你們合不來鬧別扭。所以,我隻有讓她慢慢去接觸你,而後又慢慢開始接受你。”
我笑道:“沒事,畢竟這關係到白穎的一生,是需要用時間來考證的。你們做得很對。”
其實我心裏也明白,白嬸一開始是不太肯的,畢竟我這人又沒什麼文化,家還在農村,關鍵是手裏還沒票子。
而白穎聽說是一985還是叫什麼玩意的學校走出來的高材生,不願許給我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
白嬸既然打開了話匣子,幹脆打算把話說到底,:“小範,我跟你講講你師傅。當初進這公司,你師傅死活不肯,要不是被我逼著,現在哪有這種不愁的日子。說不定他此時還在家裏耕田,我也是個標準的農村婦女。所以,男人耐得下性子,這才是個稱職的男人。”
“我明白了。”我唯唯諾諾點頭稱是,其實心裏泛起很大的波瀾,平時看白嬸一副對我慈愛的樣子,想不到講出的大道理這麼耐人尋味。
“我隻希望白穎嫁進你們範家後,你們家也能像對待自己親生女兒一樣。如果你做不到,你知道,我隻有這麼一個女兒的。”
這時警告嗎?還是無奈中的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