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嗚呼哀哉(2 / 2)

誰都不會嫌錢多,但這本來就是她沈家的錢,而且沈家在整個福鑫占了八成股,她卻多此一舉,為了那幾十萬,劍走偏鋒來賭這麼一把,真的值嗎?

“如果是我這種市井小民,幾十萬的確夠誘惑人的。可整個福鑫都在你的掌控,而對你來說,為了這些蠅頭小利,你認為你這麼做又真的值嗎?”

“蠅頭小利?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出息,三百萬都屬小利。”

我驚道:“難道是你個人打算獨吞這筆錢?”

“公司沒我股份,靠著兩百多萬的年薪能做什麼事。”

“你現在又沒成家,董事長的股份不就是你的股份?在說了,年薪兩百多萬你還不滿足?”

“你懂什麼,這錢不是拿來給我私人用的,而是用在計劃裏的。”

“你說到計劃,我想問一聲,你又有多大把握?”

“把握不大,但為了福鑫的發展,我隻能去搏一把。”

“你為什麼總是要跟董事會對著幹,而你父親又隱隱置之不理,到底福鑫內部發生了什麼?我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見她這麼說,我問了心中一直以來最困擾我的問題,而事實還不止如此。

她扭過頭來看著我,先是怔了一下,而後說道:“還記得我跟你說起秦嶽一是我仇人的事嗎?”

我點點頭,她的確這樣說過,記得她當時還警告過我。

“福鑫幾年前在秦嶽一的暗算下,已經漸漸不姓沈了。”

我被嚇了一跳,秦嶽一在我從他麵相與性格上來看,都看不出他是個致人絕路的人。可轉念一想,畢竟隻是接觸過他一次,雖然過程很友好,也保不住他明麵在跟我裝,暗地裏卻罵我得了便宜還賣乖。

“能說說過程嗎?”我問她。

“過程你就不用知道了,隻需知道結果就好。原來我爸一手控製著整個福鑫,後來因為秦嶽一的出現,福鑫白白送出去了一半,而且現在連這一半都搖搖欲墜。”她黯然說著,隨即話鋒一轉,指著我。“範岩,我在警告你一次,別讓我知道你跟他有任何關係,要不然,就算你是鐵打的,我都會廢了你。”

汗!要不要這麼狠啊,這秦嶽一難道奪了你貞操?

“我也跟你透個事,上次抓我弟弟的不是秦嶽一本人,隻是跟了他多年的一個手下,秦嶽一隻是為了給他做個公證。”不撒謊不行啊,這女人如此善於用計,誰知是不是又等我鑽哪個圈套。

“算你識相……要不是這樣你早廢了。”

嚇,心裏鬆了口氣,老天今個兒真是開眼,處處眷顧我範某,竟然誤打誤撞又逃過一劫。

……

回崇湖的路上,我拿為了這筆單子,以酗酒過多而頭昏腦脹為由,開車的任務就全權交給沈墨筠了。

路上,我想關窗睡覺,可沈墨筠以不爽為理由不批。窗外呼嘯而來的疾風打得我臉上生疼,可又奈何不得。

望著車窗外的夜景,心裏生不起哪怕一絲的感觸,一路除了燈火通明的工廠就是暗沉寂靜的高樓。哪怕一座小小山丘的輪廓都見不到。

一切與我的身份跟人生觀格格不入,一直認為自己隻是個存於鄉村裏的莊稼漢,所以從沒未希望能一直待在這快節奏的城市中。

多年在外,對生活從不太過虧待自己,花錢雖然不大手大腳,可也耐不住細水長流。

對二老,不爭氣的兒子實在愧疚的很,出來六年,除了送範秋上大學跟老家做房子,其實一分錢都沒孝敬過他們。

昨天從沈墨筠手裏接過那不勞而獲的一萬塊錢,那時我心裏產生動搖了,是不是就這麼跟她混下去,反正自己暫時無依無靠,除了一個朦朧的白穎,在是父母的牽掛了。

可今晚她的目的已經很明確,她要做的事,肯定不是什麼能擺上桌麵的事,而且沈墨筠也絕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個連自己爹的錢都坑的人。我實在沒理由說服自己,一旦我陷入困境,她沈墨筠會來拉我一把。

並且很重要的一條,沈墨筠對秦嶽一的態度簡直可以說是恨之入骨,所以如果說她在福鑫的這一仗打贏了,想必她下一個目標絕對會是他秦嶽一或是擎峰集團。

秦嶽一那晚的態度要是真誠的,我要是幫了沈墨筠,那我豈不是背著喪盡天良的名聲在對付自己人?而要是他裝的,我想我也沒理由去幫著沈墨筠這個外人。

他妹妹秦怡能看上範秋已經是我範家的福氣了,而我與他的對手串通一氣轉而跑來對付他,不說他會不會放過我,單單是範秋跟我爸媽也絕對饒不了我。

現在沈墨筠又放話警告我去跟秦嶽一接觸試試,導致我現在又不敢跟沈墨筠直接說出我跟秦嶽一的關係,我怕說後以她的手段,保準能讓我不進棺材也夠喝幾壺的。

唉!嗚呼哀哉啊,老子現在裏外都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