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岩,你是不是一直以為這個公司除了你,我就找不到別人了?”她不在糾纏那事,看著我突然問道。

“您如果非要知道,那我就直說了。我不幹,是因為我不像你,輸了照樣全身而退。我幹,是因為我需要錢。”我希望我的坦誠能讓她盡量把我抬高一點,不要每次都這麼門縫裏看人。

“跟我打迷?你要不想幹就直說,我照樣有辦法繼續將計劃完成。”

“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忍無可忍,老子手裏還捏著那胡經理的命脈呢!

隨後整個辦公室便是沉默,沈墨筠死死盯著我,英氣逼人。

良久,她凶巴巴的衝我罵道:“一個大男人,除了有些蠻力,一點承擔風險的勇氣都沒有,而且在你身上我從未見有過哪怕一絲的進取心。廢物,你說你活著幹什麼?”

我忍……

見我不說話,她繼續:“一個男人,就得活出個樣,一天到晚將心思放在兒女長情上,你難道就不覺得羞恥?”

我被她罵得沒有一絲脾氣,她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像堆爛肉,沒有一絲的進取之心。

在總部這一周來,大部的休息時間我要麼是睡覺,要麼就是到處轉悠,從沒向人請教過公司事務,當然請教也沒人會告訴我,但我內心對這方麵也從未起過那種意思。

“沈總,首先我感謝您的教誨。但我比不上您,你每天考慮的是如何將福鑫壯大,家長裏短從不用你操心。而我,鄉村野夫一個,頂多就是想如何把家裏天井改大點,讓老人住得能舒坦些。”我索性點上支煙,跟她談談我對人生的看法。“在事業上,我不是沒有進取心,隻是文化程度低,接受麵太窄。眼光太過淺薄,永遠不懂該怎樣將某件事情去徹頭徹尾的分析一遍,什麼事情都隻會瞧腳下看。”

她不言不語的看著我,目光有些呆滯。讓我不知所措。

良久,她回過神來,從茶幾下麵拿出一個信封跟上次那張卡:“這是你上個月薪水跟那張卡,你收著。”

我也沒矯情,直接就接了過來。

心裏一直有個疑問,趁這個機會問道:“沈總,我想請問我在總部這段時間都有酬勞嗎?”

也許是我的問題問得太沒出息,她漠然冷笑:“你想有還是沒有呢?”

我不敢出聲,人已經丟得差不多了,不能在沒底線的去侮辱自己。每天的工作時間一個小時不到,還好意思伸手要錢,也隻有我這種無賴了。

她驀然說道:“你說你多久沒來向我彙報過工作了?就這種態度還好意思要錢?不過,多少薪酬肯定是有點的,隻看你敢不敢拿了。”

聽她語氣,這錢想拿肯定有些棘手。可畢竟是錢啊。

“沈總,我一個掃地的如果都來向你彙報,我怕會耽誤您的工作。”

“這樣,我們來訂個口頭承諾。隻要你每天上下班之前到我辦公室來彙報你一天的工作,就可以每次得到一百元。”

我毫不懷疑此事的真假,明麵上對我來說確實是樁好事,可她打的什麼主意,我他媽實在太清楚了。我在她心中是什麼德性,我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侮辱過她數次,還吃她豆腐。我想她恨不得將我挫骨揚灰才痛快。

沈墨筠財大氣粗,區區兩百塊能讓她無休止的一天罵我兩次,來把我當成聽氣筒,那種錢她是出得起的,而且那種事她也是做得出來的。剛開始兩天義務的來她這裏打掃,她都不放過任何能夠侮辱我的機會,何況是花了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