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鍾後,車子停在酒吧門口。沈墨筠先行下車,的士司機從頭到尾可能都沒意識到他後座上還有個人,見她下了車,便對我說:“兄弟,剛才口誤,對不住了。”
我無奈搖搖頭,付給他車錢。
逸村酒吧門口,流光溢彩,燈光閃耀。前後幾百米都沒有日常消費的店鋪,全是打印中介等為工作所需才設的門店。能在此地開設一個酒吧,老板肯定不是什麼阿貓阿狗。
可能沈墨筠也意識到了這點,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弟弟得罪的是什麼人。”
“情況你也了解,我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我答道。
“走吧!看看就知道了。”說著,我們一起進了酒吧。
可能由於夜幕剛剛降臨的緣故,酒吧內客人隻是寥寥幾人,音響放著薩克斯風的樂曲。裝飾主題是二戰時期的歐式複古風格,昏暗的燈光下,一堵紅磚牆矗立在酒吧中央,打出一個拱形小門。長長的吧台後麵,灰色磚塊的牆壁上掛著幾支仿二戰時期的步槍,讓人感覺身臨其境。風騷的調酒師把這隻手裏的夜壺扔換到那隻手裏搖著,樣子嘚瑟的很。
從未來過這種類型酒吧,便好奇的左瞧瞧右瞄瞄。這裏沒有一般酒吧的喧鬧跟混亂,隻有一種讓人心曠神怡的輕鬆感。以前去的酒吧,一般都是一個字:鬧。
這時沈墨筠的聲音向我飄來:“看你那德性,鄉巴佬。”
我朝她看去,隻見她已坐上門口邊上的位置,見我遲遲沒有動靜便出聲對我冷嘲熱諷。
我比不得她,我隻是個徹頭徹尾的農民,大千世界沒見過的場麵實在太多了。
而她是個富貴集一身的天之驕女,什麼世麵沒見過。
看著她我也走了過去,坐到她對麵。
“這隻是個清吧,不是你想象中的什麼高端人士才能去的場所。”她向我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可是我真不知道清吧是什麼玩意。
“我發現你弟弟出事,你是一點都不著急啊。”她又道。
“誰說我不急,昨晚一宿都沒睡。”我辯解的說。
她冷笑一聲盯著我沒有說話。
就這樣,倆人都陷入沉默。
借著昏暗,她那猶如仙女一般的麵容在燈光下忽明忽暗,令人神往。纖細的手指夾著裝有紅酒的高腳杯放在嘴邊,粉紅的唇瓣不時勾勒出一道漂亮的弧線。慵懶的靠著沙發,舉手投足間無處不散發出她的高貴氣質。
可我有些受不了,她給我的感覺就是在我麵前裝,在我身上找優越感,讓我自行慚愧,以此來報複我。
頂不住她強大的氣場,我喊來服務員說道:“你好,麻煩你去請下你們老板好嗎?”
服務員愣住了,可能沒見我這樣的,一開口就要見他們老板,平常來消費的客人遇到什麼情況一般隻是喊經理。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老板一般都不在酒吧裏。要不我幫你去喊下我們經理。”服務員道。
我笑著對他說:“也行,那麻煩你了。”
“好的,先生請稍等。”
等服務員走開,沈墨筠又陰陽怪氣的數落我:“我實在不明白,向我推薦你的那人是怎麼看上了你,白癡都比你懂人與人之間該如何區分對待。”
我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反正這個鄉下人的形象已在她心裏已經根深蒂固,便裝不解道:“什麼意思?”
她對我翻了道白眼道:“白癡。”
我也向她翻了道白眼道:“哦!”
“傻逼。”
“哦!”
“你什麼意思?找死?”
“哦!”
我他媽就是要惡心你,這麼不把我一個大男人放眼裏,老子惡心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