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看著她離開了房間,卻又陷入到了一片深思當中,他本想開口讓她留下,可是話到了嘴邊,並沒有開口相說。他不知道眼下該如何是好,身邊出現的人,連姓甚名誰都不知道,而鋼柱大師也離自己而去,天大地大,真正關心自己的人又會有誰,一肚子話語又向誰人說去?
“為什麼?”他在心中自問一聲,夏雨荷明明說自己的父親是一個殺手,可是在這個女子眼中,卻是一條錚錚硬漢,難道殺人還能殺出個一世英名來?
他苦笑著搖頭,掙紮著下了床,捂著胸口,走到門邊,推開了房門,在這靜靜的夜裏,念著從前,想著以後,看著一束束光柱在夜空中閃爍,心亂如麻。
也許世上最為痛苦的事莫過於此了,身性孤兒不說,連撫養自己長大的人也離自己而去,遠走他鄉,更是陷入到連自己都一無所知的風波中,卻完全的沒有能力改變,隻能隨波逐流,滿身傷橫。
一夜不眠。
天色微微泛亮,此前被鐵蛋用石子扔過的鐵公雞跳上了昨晚老方丈打坐的石台,猛吸了一口氣,一聲‘喔喔喔’叫到聲嘶力竭,才抖了抖尾巴,高昂的撲騰在草叢裏。
風流寺的老方丈敲開了靈兒的房間,道:“靈兒,趕緊起床,等會隨老爸下山去。”
靈兒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飽含睡意的嘟囔道:“老爸,這麼早就起床,真是折騰人呢,不行,我要多睡會……”
“哎,你這孩子!”老方丈不滿的說了一聲,走進房去,再次開口道:“昨日夜裏,還真有人上風流寺偷東西,不過卻是被老爸給趕跑了。而且昨日鐵蛋也沒有回來,老爸心中不踏實,不如等會下山打聽打聽,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靈兒從床上坐起,捋了捋長長的秀發,緩了一會神,說道:“那好吧,我就起來。不過說也奇怪,你說這破廟有什麼東西好給人偷的,老鼠來了這,估計都是含著眼淚走的。”
“行了行了,不跟你耍嘴皮子了,趕緊起來洗漱吃飯,然後下山。老爸也許久沒有下山,粗略數數,應該有四五個年頭了吧……”
“恩,你先出去,我換衣服呢!”
老方丈撓了撓光頭,卻是一笑,說道:“你這孩子,屎尿布都是我換的,還不好意思……”
“那小時候能和現在相提並論麼,哎呀,趕緊出去嘛……”靈兒扭動著腰肢,撒嬌而道。
“好好好,老爸出去,你可快點,別等會那少林寺的野和尚又堵在門口了。”
老方丈說完,便退了出去,張羅著早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準備下山。
不過,等靈兒剛起來洗簌完畢,山路上卻隱約走來一個身影,好似穿著警服,看樣子是一名女警察。
這女警察邊走邊自言自語的說著:“值完夜班,不讓我休息,非要我去風流寺找那個小禿驢道歉!哼,趨炎附勢的小所長,一聽到國家相關部門的人保那野和尚,還以為找了個杆子可以往上爬,讓我來做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