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庫兵刃最差也是五金精英鑄就,好自為之。”朱陽低聲道過,而後朝院門行禮道:“弟子朱陽拜見,不知哪位師叔在此?”
院子兩扇木門“吱呀”一聲開了,院落正中一把巨型石劍插在中央,旁邊十步開外的小板凳上靠院牆坐著一個人,正眯著眼睛曬太陽,說不出的愜意悠閑。
除開這兩樣,院子別無他物,顯得空蕩蕩的。
朱陽不敢進去,隻在門前遙遙拜倒:“原來是李師叔當值,弟子朱陽……”
他話還沒說完,板凳上那中年男人打斷道:“知道了,你師父已經知會過。”
那李師叔又對蘇澈和冉銘擺擺手:“多大點事兒,你倆進來自己挑,朱陽你先等著吧。”說罷,他竟幹脆閉上眼打盹起來。
朱陽又躬身行禮,規規矩矩站在了門口。
冉銘吐了吐舌頭,悄悄說:“這就是藏著神兵的武庫?這看門的這麼憊懶,太兒戲了吧?”
在蘇澈眼中,冉銘口中憊懶的看門漢周身散發出的光芒有若實質,不見絲毫波動,也不帶半點威壓,這分明是真氣化罡,修為絕深到了極處,幾近返璞歸真,絕對是先天境界的高手,甚至還要高出氣勢外露的李軍一線。
有這種人物坐鎮,稍微有點眼力的,都不會起心打武庫主意。
冉銘是徹頭徹尾的小白,但也隻是說對於正常人外世界的了解太過蒼白,聰慧如她當然隻是說說而已,當然不會小看這個朱陽也畢恭畢敬的師叔。
蘇澈對這個做個三年班長的姑娘了解頗深,哪能不知道女孩兒的心思?但他沒多說什麼,帶著冉銘進了屋。
一層大小九個房間中,共收藏有數十件兵刃,刀槍劍戟、弓弩斧鉞,雖各不相同,但個個流光溢彩,精美異常,單看品相就非凡品。
蘇澈卻對這些兵器視而不見,道:“你試試哪個順手,先挑一件……嗯,也隻能挑一件。”
早被各種神兵晃花了眼的冉銘聞言,一聲歡呼,這個摸摸,那個看看,皆是愛不釋手,一時難以抉擇。
蘇澈也不以為意,笑了笑,道了聲“我去上麵等你”,就上了樓。
當蘇澈走了後,冉銘反而對這些器物失去了興趣。她沉思許久,最終返回正屋,左右看了看,目光瞄向一側木架上,隻有半米多,精美的如同藝術品般的銀白長弓。
這姑娘越看越是喜歡,也不管長弓上隻搭了一隻箭矢,匆匆取下,接著就蹬蹬上了樓。
與一樓的琳琅滿目不同,二樓空曠之極,僅擺放了十來座桌台,這些桌台造型簡潔古樸,但晶瑩剔透,竟都是玉雕而成。
桌台空了大半,僅有八張還擺放著兵刃。這些兵刃除開一把匕首、一柄短刀外,其餘都是劍。
隻是這八件兵器個個黯淡無光,顏色不是黑就是灰,雖然與樓下的兵器工藝一樣精良,可別說神兵光華,就連金屬光澤都沒有,看上去竟似是木石所製。
蘇澈正把玩著那把匕首,見冉銘過來,隨手將匕首放回原處,走向另一張桌台,拿過長劍遞給冉銘,道:“這把星海很適合你。”
冉銘接過劍,拿捏之時覺得十分舒適和手,可是,“這也太醜了吧?”
“醜?”蘇澈的審美觀顯然和冉銘不在一條線上:“我覺得挺好啊。”
冉銘看著手中長劍,登時說不出話來。長劍一體鑄成,造型倒還古樸典雅,隻是劍身通體漆黑如炭,遍布黃綠的星點斑紋,乍看就是一根發黴的焦黑枯木,這還不是醜?
二樓的兵刃其實都是五金精英,熔煉了一點上古傳說中的天才地寶鍛鑄。隻有這把長劍不同,星海通體以隕星鐵打造,幾乎不可損毀,實際上星海也不是熔煉鑄造,而是經年累月一點點磨製而成。
以隕星鐵打造的星海天然就擁有一點純正星力,其強悍的破魔屬性暫且不提,尤其以星海修煉引星決,相輔相成,有事半功倍之效。
實際上,林白自創兩篇武決,一篇新月是詠月變化而來,而這篇引星決卻是因星海劍而出。
但現在蘇澈不打算解釋什麼,又拿起劍鞘遞給冉銘,說;“這把星海很好,以後你就知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