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老娘不稀罕!”殷容惡心的大吼一聲。
“靠,別給臉不要臉啊,小心老子開除你。”導演見殷容油鹽不進,板臉威脅道。
“嗯?”殷容聞言回眸一笑:“死肥豬,求求你,快把我開除吧,這樣我今天就可以如願拿到工錢了。”
“休想!老子開除你還要搭進去一筆補償金,你以為我傻啊?”史導回過神來,咬牙切齒道:“還愣著幹什麼,想偷懶嗎?小心我以怠工之名扣你工資。”
“死肥豬,算你狠!”殷容罵罵咧咧地跑開,心裏鬱悶之極,這最後的希望也成了泡影,該如何向老校長交代啊?
殷容不再理會身後那憤怒和不甘地眼神,邊走邊從寬大的羽絨服裏掏出了古董級手機,別看這是一部山寨機,且傷痕累累,卻久經考驗,殷容就不明白這山寨貨怎麼比正版機還要耐用,她甚至希望這破手機能罷工一回,這一次她實在不知道怎麼去麵對對她寄予厚望的老校長,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不想麵對就可以不去麵對的。
號碼剛撥出去,電話那頭便接了起來,顯然老校長一直守在那邊,迫切之意可想而之:“小容,怎麼樣了?”
殷容聞聽老校長那蒼老的聲音,不由鼻子一酸,哽咽道:“老校長,這邊天氣突變,今天的拍攝工作不得不取消,所以工錢不能按時領取……”
“這樣啊。”電話裏傳來失望的聲音,接著便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老校長,您怎麼了?”殷容打破沉靜,急道:“您別擔心啊,我會盡快想辦法的。”
“小容,你那邊怎麼轟隆隆地,是不是在打雷啊?”老校長突然問道。
“嗯,天氣突變,電閃雷鳴,所以最後一場殺青戲才不得不延期拍攝,不過……”
“不過什麼,打雷還回電話,你不要命了?孩子們挨餓受凍幾天沒什麼,要是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那可怎麼辦?”
老校長的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拿著手機的殷容渾身一顫,淚水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但她不得不壓低嗓門說道:“老校長,您老放心,最多一個星期,我一定籌錢寄回去。”
“小容啊,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我知道你也難,要不咱這校舍今年不修了,那麼多年都過去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殷容捂住了嘴巴,盡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知道老校長一改自己的初衷,那是不想讓自己為難,這是怎樣的一種愛啊,如何不令她肝腸寸斷?
“小容啊,你那邊的雷聲好像越來越大了,不說了,掛了啊。”
電話裏傳來“嘟嘟”的聲音,殷容終於忍不住放聲痛哭開來。
二十年了,老校長含辛茹苦地將她撫養成人,不是父親勝似父親,而這一次,她是無論如何也不忍他老人家傷心絕望的,可五千塊錢對一貧如洗的殷容而言確實不是個小數目,這一刻,她甚至想回頭去找導演,賣笑誰不會,可她不甘心啊,就這樣將自己的第一次交易出去,實在太不負責任了。
“咚——”
又一道閃電劈過,迅即便是一聲響雷,天黑壓壓地,已經伸手不見五指。影視城從未出現過如此詭異地天氣,無論是遊客還是工作人員,紛紛慌不擇路地躲入建築物內,雙手捂著耳朵,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而殷容卻對此渾然不覺,漫無目的地穿越在影視城內。
秦王宮殿外的一處角落,白光突現,片刻便又恢複了平靜,隻是再看那裏,毅然立著一個二十出頭的白袍男子,身材魁梧,儀表堂堂,右手持劍,俠氣凜冽。如果細細打量,你會發現那人的眼神很是迷茫,迷茫得讓人有些心碎。
“誰?誰在那裏?”殷容無意間發現那道白影,顫聲問道。
白袍男子微微一怔,緩緩地抬頭望來,就這一眼,他的臉色立即大變,而他眼中的迷茫則顯得更加深刻。這是何處?為何如此陌生?她又是誰?為何穿著如此怪異?
“喂,說你呢,怎麼不回答啊?”殷容慢慢靠近,取下厚重的眼鏡,小心打量,待看清那男子,不禁一愣,心說這人也太玉樹臨風了一點吧。
“我乃展昭,汝是何人?”白袍男子回過神來,立即抱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