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麼些日子,你竟然對我沒有動心過?”文彬悲痛地望著蕭可梵。
蕭可梵猶豫著,最後還是點頭承認了。
“你沒愛上我就答應我的求愛?”文彬的眼睛突然睜得很大,讓蕭可梵很害怕。
蕭可梵心虛地說:“對不起,這點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你拉下水,這都是我的過錯,對不起……”
“可我還是不理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當時並沒有強迫你啊。”
“是我的一時任性,做了錯誤的決定,這是我此生犯的最大的錯誤了。”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文彬著急地用力掐著蕭可梵的肩頭,不斷晃動她的身體,似要對她發怒。
“我,我,我告訴你,因為,我心裏始終有別人。”蕭可梵終於說出最難以啟齒的部分。
文彬很驚異地看著蕭可梵,說道:“你愛上別人了?”
“我心裏一直有他,隻是很久之前我們分開了,我以為時間可以撫平一切讓我忘掉他。但是,後來我知道,不管經過多久,我都無法忘了他,無法忘掉。”
“你忘不了那個人?”
“是的。我錯就錯在不該用你來忘掉那個人,這對你很不公平,是我的錯,你懲罰我吧!”
“懲罰你?嗬嗬,嗬嗬……”文彬苦笑了幾聲,讓蕭可梵很害怕也很擔心。
“文彬,你怎麼了?”
文彬止住笑聲,異常平靜地說:“你心裏的那個人是李驍吧?”
這一句猶如驚雷一樣響徹在蕭可梵的頭頂上,她斷然沒想到文彬會一針見血地直指要害,而且說得很正確。可是,蕭可梵慎重地想了想,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即便他已經猜到是李驍,也絕不能承認。
迄今為止,不管蕭可梵和李驍之間發生了多少不愉快與誤解,自從她猜到李驍的真實身份就處處為他著想,想到他堅決隱瞞身份,很可能是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原因。或許他背後隱藏著重大的秘密,而這秘密正是李驍最在意的東西。所以到現在,蕭可梵也不敢公開承認所知曉的,那樣就暴露了李驍的身份,可能壞他的大事。
因而,蕭可梵咬住牙關,死也不肯承認,堅決地對文彬說:“你在說什麼?什麼李驍?哪個李驍?”
文彬緊盯著蕭可梵,說:“到了現在,你還想再瞞我嗎?”
“我不懂你說什麼?”蕭可梵心裏很緊張,可還要裝作不明白的樣子。
“可梵,既然你已經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了,為何又不全都承認了呢?”
“承認什麼?”
“你愛的人不是李驍嗎?”
蕭可梵故作冷靜說:“什麼李驍?是說公司裏的那個副總嗎?”
“對啊。”
蕭可梵假意笑笑說:“怎麼可能?你可別亂說。”
“我沒亂說,我是推測出來的。”
“推測?根據什麼?”蕭可梵更緊張了,真怕被文彬說中了什麼而不好辯駁。
“其實這些天公司裏出了很多事,而你就在這時性情大變,整個人都慌了神一樣,做事也心不在焉的,連我你都不想見了,那不正因為李驍出事的緣故嗎?”
“哦,就因為這你懷疑到他頭上了?”
“這還不夠嗎?你看看你最近變化有多大,無緣無故你就消瘦了好多,茶飯不思的。最開始我以為你是擔心公司的狀況,怕影響你的前途,但後來我感覺你的反應過於敏感了,也比別人激烈了些,才慢慢覺出異樣。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你的反應和其他人的反應不同,更多的是關心李驍的狀況,為此你還專門回老家去了幾天。
那幾天你消失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害得我為你擔心,怕你出事。好在你回來後又心情大好,不知你回老家做什麼了。現在又得知李驍失憶了,你又開始愁悶了,你的情緒變化怎麼和他的狀態如此地契合,他好了你就高興,他一出事你就著急,心慌意亂的。你自己是看不到你的表情有多豐富,變化多大,我又不是木頭人,難道還看不出端倪嗎?”
蕭可梵立時渾身冒冷汗,到現在才知道,文彬是個心思多麼細膩的人。他居然觀察那麼細致,洞察力還那麼強,邏輯性又很強,所以他才能準確推測了那麼多內容。
此時,蕭可梵不自覺地摸著自己的臉,也沒想到自己會表現得那麼明顯,竟然讓文彬一眼看出問題了,實在不適合掩飾什麼,心裏想什麼這臉上都帶出來了,掩藏得太失敗了。
可就算這樣,她也不想承認,仍堅持說:“文彬,你果真心思細膩,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可是,也許正因為這樣,才讓你想多了一些東西,把沒有的事想成有什麼事了。我心裏是裝著一個人,但絕非你說的李驍,而是一個已故的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