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忘記了嗎？我可沒忘！要是沒有青花瓷？我現在都不會是這樣子！”張臻凶巴巴的吼道，一提起青花瓷，他絕對有權利對著劉市長這般狠毒的訓斥。
“別跟我提老黃曆，”劉市長顯然不想揭傷疤，他霍得站起身來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瘟疫，是救命，懂嗎？”
“少跟我來這一套！”張臻也隨著立起來，兩個人臉對臉緊貼著，好像兩隻好鬥的袋鼠。
“你這個市長怎麼來的？”張臻說完這句話，劉市長直接仰麵倒向了席夢思。
“我也不想這麼寒磣你啊？”張臻反而像長輩似的語重心長起來，“隻要這筆生意成交，我們一起走過的那些歲月，我都會死死的忘記掉。”
兩個都有些駝背的老家夥，重新頭碰頭在一起商量起對策來。
標準間裏確是春風蕩漾，兩個年輕男人談得正歡，甚至說起了敏感話題，林平舔臉問祝杉：“哎，你老婆也不在，你跟我交個底。”
“什麼底？你不是早就用攝像頭把洞房都遍了？”想到當初被林平觀摩洞房的事情，祝杉恨恨的不平。
“哪裏哪裏，根本就沒有那麼回事情，不信你問張麗茜去啊？”看著祝杉不講話了，林平重新舔著臉問到：“你和張麗茜，嗯，也算好過一段，你們，嗯，到底有沒有那種事情？”
祝杉才不是傻子呢，這種問題就是打死也不能承認。
祝杉念在林平今天改邪歸正的勇氣，給他一個模淩兩可的回答：“你幫助我挽救深港市之後，我就告訴你真相。”
林平哈哈的大笑起來，笑的非常勉強：“我跟你開玩笑呢，我老婆的事情，我怎麼會問你呢？咱們還是討論一下配方的事情吧。”
“對啊，這才是大男人該幹的事兒！”祝杉趕緊借坡下驢。
“我現在的設想是這樣的，”林平說道：“感光膠片公司事實上已經破產，沒產品沒專利沒人才的三無企業。”祝杉聽完當時就氣得頭頂冒煙，“你怎麼連根骨頭都沒給咱華夏國的企業留一點兒呢？”
林平委屈的接著說：“我這不是浪子回頭嗎？你說的啊？我可以自己走回來的？”
“對對對，你接著說，”祝杉跟林平表示，再也不計較欠賬了。
“感光公司的王振傑，我原打算培養他做總經理的，但是這家夥不上路子，是埋頭搞技術的書呆子，所以，正好你現在也沒工作，對吧？”林平看了祝杉一眼，祝杉知道自己的確是個江湖遊醫似的流浪漢。“對啊，沒工作啊。怎麼著呢？”祝杉明知故問。
“你先在公司裏做個醫學顧問吧？”林平試探著說道。
“有工資嗎？”祝杉反問。
“什麼工資？顧問嗎，就是兼職的閑差，有幾百塊補助就很不錯啦。”林平不想掏腰包。
祝杉不上這個當：“不發工資啊？那就算啦，反正我還可以去找張臻合作啊。”的確，張臻巴不得祝杉找上門呢。
林平吃了一驚：“你想做什麼職位？別跟我說，你要做總經理啊？”
“對啦，就是這個意思，”祝杉心裏想：嗬嗬，不是說做了企業家才能和林平掰手腕嗎？我就是要做一回企業家，而且要做就做一把手。
林平哭笑不得：“哎哎哎，先別做夢啦，你先告訴我，你那個配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第二天上午深港市人民醫院門口，對比其他地方的慘淡，醫院成了市中心，祝杉眼見著好幾名患者躺在擔架上被抬進來，兩名急診科的醫生則看著那尊大木桶發呆，病人太多了，隔離室裏都快裝不下了，但是聽說為新配方做臨床實驗，很多患者都擼胳膊挽袖子要試藥，祝杉很感動：“大家的好意我都心領了，我要提醒大家，試藥風險很大，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一床病人隔著玻璃窗說道：“我做第一個實驗對象，我前麵死掉了五六個工友，老法子看起來不成了。”
二床病人也很激動：“霓虹國老板不拿我們當人看，成天說改善車間條件，到今天也沒開過排氣扇，來吧，為自家兄弟探路我認命！”
三床也是一個小夥子：“大夫，我打了好些日子激素，人都變成了發麵饅頭，先給我試試吧，我不想活了。”
登時就有不少病人報名要求試藥。
祝杉和林平原來估計沒人願意做冤大頭，既是給錢也不行，沒想到如此出乎意料。
最終挑選了條件差不多的兩個病人做對比試驗，第一天還算平靜，第二天晚上祝杉被急促的電話叫醒了：“祝杉，不好了，中藥組的病人死了，激素組的那位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