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在歐洲,隻要本地的居民看到黑頭法,黃皮膚的亞洲人都會笑著問“日本人?韓國人?”卻從來沒有人問“你是中國人嗎?!”
這讓我這個中國人很沒麵子,因此熟悉我的人都知道,千萬別當著我的麵別問我的這樣的問題。如果有人問我來自哪,我會很“聰明”的說“:我來自我媽媽!”
這個老虎屁股摸不得的瘡疤,在一個新的環境中並沒有太多人知道。因此,今天早上就有幾個傻瓜觸了我的黴頭。
“嗨!早上好……日本人!”剛轉會來的庫福爾笑嘻嘻的對我說。
“你也早上好……尼日利亞人!”我明知道他是加納人,但是我仍然朝他叫尼日利亞人。因為我明白加納和尼日利亞兩國經常有點不大不小的摩擦,兩國人也是彼此的敵對。我這樣做,就是為了報複他叫我日本人這件事。
“NO,NO,NO,我可不是什麼尼日利亞人,那些綠皮冬瓜怎麼會跟我有相似之處呢?!”庫福爾把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嘴唇撅得很厲害,但意大利語說得卻是字正腔圓。
“你們都是非洲人嘛……難免會認錯的!”我攤開雙手,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上帝啊……”他翻了翻白眼,“下次再遇到加納人的時候可千萬別把他當成尼日利亞人,那是一種侮辱!”
“好吧!”我笑著說道“那麻煩你下次也別把中國人錯認成日本人,那就不僅僅是一種侮辱了!”
我和庫福爾同時笑了起來。
接下來的訓練中庫福爾十分的賣力,仿佛是在想我證明他們加納人有多優秀。但真正吸引我眼球的卻是我的兩個小老鄉——杜威和劉臣。
按說身在異鄉,同胞應該是十分抱團的。可是,我發現他們在整個訓練過程中幾乎都沒有說過話,甚至連對視一下都沒有。無論訓練課裏的什麼內容,他們都比著幹。很賣力氣,這讓他的隊友們很吃驚——這兩個中國人吃了興奮劑嗎?!我察覺到氣氛不對馬上將他們分別安排到別的組中,要是再讓他們倆在一塊,非打起來不可。
更吃驚的事情發生在接下來的分組對抗訓練中。由於我們的球隊人員剛齊整,所以我讓他們自由組隊,以加深對彼此的了解。我本以為杜威和劉臣會在一塊,但是我錯了,他們竟然分開了!尤其是在攻防互易的時候,兩個人視線的每一次交叉都會暴出很多火花。他們彼此拚搶的時候更是動了真格的,絲毫不介意鏟傷隊友或是弄傷自己。
看到這個情景,我不禁有點火大。但是身為一個教練,我不能拒絕這種認真的態度。訓練時動真格的,在場上才能放得開,水平提升才快,狀態才能調整到最佳。
在球場上動真格的那是他們的職業素質過硬,但是如果在場下還這樣明爭暗鬥的,那可就成了球隊的不安因素了!一向擅長做球員工作的我又怎麼可能讓這種情況發生呢?!經過庫負爾這個大嘴巴一宣傳,全隊的人都知道劉自封和杜德是我的老鄉(我認識的兩個有著不錯潛力的球員,被我招來了,也算是圓一下中國球員的海外夢)。要是在我的眼皮底下,他們之間搞起事來……那可真是丟了咱中國人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