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紅皮果咯!”一個老漢在街角張羅:“今年第一批新摘的果,又紅又甜。”
“今日我出門時,娘子特意交待我買一些,真是踏遍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要去買些。”孫玉邊說邊跑向果攤前:“老板,怎麼賣?”
還以為發現了什麼重要的人或事,原來看到賣果子的,這也值得那麼高興?白予若難以理解地搖搖頭,也跟著走過去。
“十文錢一斤。”老漢笑嘻嘻地張羅。
孫玉皺皺眉頭:“這麼貴?我等都是窮苦人家,便宜點咯!”
“這位爺,一分錢一分貨。你瞧瞧我種的這些,又紅又甜,包你吃了滿意。”老漢自誇道:“我種這果有幾十年了,每年都被人搶著買呢,今日賣得就隻剩這些了。”
“孫玉,這老板有可能說的是假話,你可留意些。”白予若在旁淡淡說道。
果攤的老板一聽便跺腳著急:“你這小姑娘才亂說話,怎麼平白無故就說我說假話?”
“我沒有亂說!”白予若搖搖頭:“你剛才說你種了幾十年的紅皮果?”
“對啊,這果就是我親自種出來的。”老漢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紅皮果是不是你種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絕不是一個種了幾十年紅皮果的人。”
“胡說!”老漢氣急敗壞地嚷道,臉上不知是否因為著急而顯得特別紅。
“一個種植幾十年紅皮果的農夫,終日的辛勤勞動,可保養不好這麼好的皮膚。”白予若不急不慢道:“你瞧瞧自己的手,皮膚並不粗糙,手上沒有厚硬的老繭,指甲裏也潔淨得沒半分汙泥。你覺得這是一雙有幾十年辛苦的果農的手嗎?歲月留下的痕跡是無法磨滅,也無法偽裝的。”
“你,你…….”老漢把手往身後放,一絲陰鷲之色在眼中一滑而過,結結巴巴道:“我的果很甜的,不信你們嚐嚐。”邊說邊拿麵上一串鮮紅的果遞過來。
孫玉接過,吃了兩顆,點頭道:“嗯,很甜,果汁極多。”
白予若也吃了顆,淡淡說道:“賣果的總知道他哪裏的果甜,這一串是他遞給你的,你試試自己隨便挑一串吃吃。”
“你們這些挑剔的顧客,真難伺候,我不賣了。”老漢把簸箕一扣,收起攤子,挑著兩筐葡萄便大步離去。
“慢著!我又沒說不買。”孫玉急著追過去,本來隻是想趁機壓壓價,卻沒想把他氣走。
大漢似乎沒聽見,反而越走越快,忽地抬手把肩上簸箕一丟,砸向緊追不舍的孫玉等人。
頓時簸箕中的紅果傾筐而出,紅皮果像密密的雨滴般打過來。藍澤牧趕忙一步橫跨,擋在白予若麵前。
“人呢?跑得好快啊。”孫玉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是斑斑紅跡,順手拾起跌落滿地的果吃了起來:“氣死我了。”
“你沒事吧?”藍澤牧雙手挽著白予若的雙臂,眼睛裏滿滿的盡是關切。
白予若搖搖頭,輕巧地從他的雙手中抽出身體,後退了一步。輕聲道:“那人的腳下功夫不錯……”
藍澤牧幹咳一聲,點點頭:“他的腳下功夫是‘風揚步法’,快如疾風,一個果農不該有這身手。”
白予若歎氣道:“那人一定有問題,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出現在這。隻是不知道是否和我們的案件有關,好可惜被他溜走了。”
“被人拆穿也不必這樣惱羞成怒,連果子也不要了!”蘇軒揉揉被飛來的扁擔打得疼痛的手,問道:“白姑娘,你怎麼知道他筐裏其它的果就不甜?”
白予若搖搖頭:“我不知道啊,所以叫孫玉試試,誰知這老板經不起試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