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啊,你倆有些氣質還真是一樣了。”白帽師傅不無感歎的說道。
“您說什麼氣質?”顧雨淩平靜的注視著白帽師傅,靜靜的問道。
“表麵上,你是個冷漠的人,孤傲的人,顯得你拒人千裏之外,然而,骨子裏,你也是這樣的人,實際上呢,你又不是這樣的人,你認同跟你在同一層次的人。”白帽師傅冷讀著顧雨淩,緩緩的說道。
“他呢?”顧雨淩不否認白帽師傅的話,因為他全說對了。
“他也是個孤傲的人,而他並不拒人於千裏之外。”白帽師傅嘴角一咧,道:“還有,你倆都能說出羊肉的出處以及品質,還都吃完之後,再給我把碗送回來。”
“你為什麼要跟著我?”白凡毅然的轉身,收斂了嘴角的笑容,一本正經的問道。
此時,省城大學醫學院內部的人工湖邊,白凡手抄在兜裏,輕輕的椅在湖邊的鋼鐵欄杆上,享受著上午的陽光。
突然,顧雨淩站住了,仿佛被雷電擊中了一樣,怔怔的看著白凡,張了張嘴,然後又閉上了,她沒有多看一眼白凡,邁開步子,以勻速的方式留給白凡一個美麗的背影。
“我知道你對我有好感。”白凡呢喃的說著,聲音很小,小得幾乎隻有他自己能夠聽到。
“你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吸引我嗎?”就在白凡說完的時候,顧雨淩緩緩的停下腳步,稍微停頓之後,她就轉過身來,微昂著下巴,直視著白凡。
“算是成功了嗎?”白凡咧了咧嘴角,並沒有辨解,更沒有承認的意思。
“不得不說,你是個有心計的人,從餐廳裏的偶遇,再到湖邊,你對我的行程了如指掌,做到這一步,我可以告訴你,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顧雨淩平靜的說道,卻並沒有進一步的意思。
白凡點了點頭,回了一句,道:“孔雀開屏——孤芳自賞。”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顧雨淩,反而轉過身,看著已經沒有波動的湖麵,這個時候,他的嘴角再次展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你是一個有意思的人。”顧雨淩再次怔了怔,這已經是白凡第二次不給她麵子了,也間接說明,他跟以前的人不一樣,似乎,在他的身上有著一股子陌名的魅力,總能夠吸引住他人。
“你也蠻有意思的。”白凡沒有回頭,幽幽的說著,道:“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會讓喜歡你的人害怕的,要知道,你其實並不是一個惡人。”
“我本來就不是個惡人。”顧雨淩來到白凡的身後,她果斷的說道。
“從前,有個醫生,他心地善良,而且醫術奇高,常常有起死回生之效。”說到這裏,白凡輕輕的一頓,他猶豫了一會兒,接著道:“於是乎,他憑借著高超的醫術,救了數以萬計的病人,包括一些垂危病人,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後悔了。”
“為什麼?”顧雨淩聽得很認真,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而白凡拋出的這個問題,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人活在世,牽一發而動全身,當一個人已經沒有能力活著的時候,反而救了他,強行給他增加痛苦,這算不算是‘為富不仁’呢……”幽幽的歎了口氣,白凡仰望著湛藍的天空,慢慢的說道。
“難道治病救人,不是醫生的本職工作嗎……”聽到白凡的話,顧雨淩幽幽的說著,此時,她的腦海裏正做著激烈的思考,似乎,有兩個黑白小人再做爭鬥著。
“醫者醫心,工者醫病。”白凡再次歎了口氣,自然而然的感歎道:“生存能力就如同後天的胃氣,當它出現了石象,那麼,即使強行把他留在世界上,受到的無疑是倍加的痛苦,所以,順勢而為,當為醫者的本份。”
“醫者醫心,工者醫病。”聽著這八個字,顧雨淩突然眼前一亮,似乎,一直困擾她的問題,在一瞬間就解開了,不由自主的,她的眼神中流露出興奮的光芒。
“豁然開朗的感覺很好,可是,這也隻是另一個開始哦!!!”這個時候,白凡自然的轉過身來,平靜的注視著顧雨淩,清澈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波動,像是一位處了幾十年的老朋友一樣。
“謝謝你。”顧雨淩點了點頭,如實道:“你的一番話,解開了我幾年的疑惑。”
“是吧,我這個心懷不軌的人,也有幾分能力哦。”白凡故意自嘲道。
“對不起。”聽到白凡的話,顧雨淩的表情沒有變化,可是,她的嘴裏吐出三個字來。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白凡,白色的白,平凡的凡。”說話間,白凡的主動伸出了右手。
“我叫顧雨淩,回顧的顧,下雨的雨,淩雲的淩。”顧雨淩也伸出右手,蜻蜓點水的與白凡碰了一下,又快速的收回了。
“你也是醫學院的學生嗎?”白凡主動的拋出一個問題,靜等著顧雨淩的答案。
“是啊。”顧雨淩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