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過得很慢,又像是過得很快。
天穹上的灼日越發凶狠,蘇曼遮著腦門防止曬黑。
而武言依舊擰眉沉思。
她無意間拋出的問題,似乎戳到了他心底最糾結的點。
樓下草坪的兩人已經開始往裏走,何美人也開始站起來跺腳時,武言的身體才動了動。
他扯了扯唇,笑得很無奈:“我想了很久,設想了很多次,如果我回到曾經結局是不是會改變,可每次的答案都是我會走。”
也許是因為身體裏流著武家與生俱來高傲自大的血液,他沒法忍受自己和心愛的女人待在那種窮鄉僻壤裏下地種田一輩子。
他一定會走的,走出大山,給她帶去希望。
蘇曼楞了楞,沒想到他這麼實誠,絞盡腦汁才想出句不算貶低的話:“那武先生真是很隨心所欲的人呢。”
“你不用這麼客套,想說我自私自利就說吧,反正本質也是這樣的。”武言笑得很輕,嗓音裏都快帶上哭腔,那張猙獰的臉上居然浮現出了抹悲傷的情緒,“我沒法放過自己,也沒辦法放過她。”
用過午餐後,他們四人一同離開。
在小白臉的別墅暫休一會,並且逼迫何美人說出她叛敵深入問出了什麼。
何美人聳聳肩,“我說了下綠豆眼的請求,她立馬道歉,那叫一個行動派啊,剛說完就給綠豆眼打電話,連去簽淨身出戶合同時間都訂好了。”
小白臉搭腔:“挺溫和的一女人,偏偏就被那種人盯上了,實在可惜。”
蘇曼下意識看了眼顧顏生,他正端坐在一旁提著一串葡萄翻來覆去,仿佛是想催熟這些葡萄,將其變得更甜。
和武言聊天的這段時間來看,蘇曼覺得他並沒有那麼讓人討厭。
而且一旦一個強大的人故意露出缺陷,就會格外讓人心軟。
她承認自己在可憐他。
何美人一巴掌拍過去:“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你還搞基呢你說什麼說?”
“喂喂喂,你居然歧視排擠我!做人得有良心啊姐妹!”
“去去去,誰跟你是姐妹了。”
顧顏生剝好一顆葡萄,碧綠色與水潤相互結合,直接塞進蘇曼嘴裏,他委屈道:“我們難道就不能先走一步,非得看著這兩智障相親相愛嗎?”
聲音不輕不重,足以讓所有人聽見。
何美人&小白臉:喂喂喂,把我們兩個當小龍蝦嗎?
“乖,吃你的葡萄,好好看他們玩小姐妹戲碼不好嗎?”蘇曼寵溺一笑。
何美人與小白臉抱作一團:“嘔。”
坐上小白臉的低調代步車,他很講義氣地將他們送到事務所樓下,還一點不覺害羞地跟著上了樓。
老板見到他嚇得屁滾尿流,往回就跑,小白臉笑容詭異地追了上去,跟瓊瑤阿姨電視裏演的那樣,纏纏綿綿。
蘇曼有個大膽的猜測:“老板他該不會……”
“差一點點。”何美人捂著嘴笑得極為邪惡,“大學時候有個化妝舞會,小白臉仗著不要臉穿了女裝,把咱老板迷得神魂顛倒,相約到了酒店,結果發現是個大屌萌妹,嚇得拉了一晚上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