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們幾人走遠了,她才喘了口氣,扶著桅杆站穩腳跟。
她剛才為什麼要心虛呢?
就算被林建東現了,她也沒必要害怕什麼,畢竟應該慌張的人是秦深才對,到時候林建東和林笙簫質問起來,他得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沈盡歡頗為懊惱地上了岸,在岸邊露停車場找到秦深的那輛布加迪威龍,解了鎖拉開車門坐進去。
在等待中,她緊張得手心裏出了一層汗,連忙翻出麵紙擦拭。
“嘭!”
車窗被人敲了一下,她如驚弓之鳥朝窗外看去,見是秦深才鬆了口氣,按下解鎖鍵。
男人繞過車頭,拉開車門坐了進來,他一句話也沒,繃著臉動油門開車。
沈盡歡內心忐忑不安,車內死寂般的沉默,車飆升到了極致,不知是秦深迫不及待了,還是在生悶氣。
沈盡歡手肘撐著車窗,蒼白的臉倒映在窗戶上,秦深瞥了一眼,而後抓心撓肺的憋屈。
不過是和他睡一晚而已,她至於那麼委屈?至於一副舍生取義的表情?
男人看到她如死灰般的臉,頓時心中煩躁不已,踩足了油門,二十分鍾後,頂級跑便駛到了一座露別墅前。
“嘀——”
大門自動開啟,跑車順著鋪墊的彩石一路疾馳,繞過一處露泳池,開了將近五分鍾才駛入車庫。
這別墅,好大!
車庫裏停著數不盡的豪車,應該都是秦深的吧,畢竟第一跨國集團總裁財大氣粗。沈盡歡眼波一轉,卻見車旁站著兩位傭人,她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問出口:“怎麼還有別人?”
“沒人伺候著怎麼行?”
男人嗓音低沉,他推開車門,對她:“下車,沈盡歡,這是你自己選的路,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盡歡咬了咬牙,從車上下來,她還穿著那套晚禮服,夜風中襯得她身影纖細,這些年她吃了不少苦,所以身上也沒二兩肉,風一吹來便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被刮走似的。
秦深收回視線,雙手插兜,走在前麵,他不用擔心沈盡歡反悔,因為她的軟肋在謝淑樺手中,她不得不妥協!
沈盡歡拿著手包,亦步亦趨地跟在秦深身後,原來,這就是淺水灣別墅,與其是別墅,倒不如是莊園,且不配置有高檔露遊泳池,光是這占地麵積就已經令人咋舌!
“先生晚上好。”
家裏菲傭堪比秦公館,沈盡歡在那些人毒辣的視線下無所適從,隻能加快步伐跟上秦深。
男人走過近百平米的奢華客廳,徑直走向二樓,推開二樓左手邊第一間房門,進去之後便開始脫衣服。
沈盡歡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難道這麼快就要切入主題嗎?
她還沒做好準備。
餘光悄悄打量四周環境,這臥室裝修是一貫的奢華尊貴,與秦公館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黑白簡約色調的臥室給人一種陰冷壓抑的感覺,然而即便如此,顏色也不顯得突兀。
臥室的床很大,沈盡歡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大的床,縱橫約莫各有五米,足以睡七八個成年人,這麼空曠的臥室,放著一張如此誇張的床,莫非是秦深專門為她準備的嗎?
想到這兒,沈盡歡不由自主地紅了臉,身子也漸漸燙。
“洗澡麼?”
秦深忽然扭頭看向她,他上身**,露出黃金比例的身材,沈盡歡自知這種時候沒法再矯情,她微微別過視線,不自在地點了點頭:“嗯。”
秦深眯了下眼睛,手按了一個開關,原本閉合的牆壁忽然朝兩邊分開,露出一間寬敞的獨立衛浴。
看來這別墅的設計別出心裁,處處暗藏玄機。
“去吧。”秦深凝視了她一眼,伸手將她輕輕推了進去。
沈盡歡窘迫地回過頭:“衣服……”
“反正一會兒也要脫,省得麻煩。”
“……”
她進了浴室,入眼的是一個朝豪華按摩浴缸,尺寸比一般的浴缸要大不少。沈盡歡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看到秦深,她緩緩鬆了口氣,而後脫下身上的晚禮服,疊好了放在一邊。
沒想到,在競拍中途她還曾賭上自尊乞求秦深,競拍結束後,她還是別無選擇來了這裏。
今晚,她即將和惡魔做交易,用自己的一晚,換葉朗的平安,換媽媽的下落,似乎聽起來她一點也不虧。
然而沈盡歡還是哭了,她站在浴缸之中,沒有開熱水,任由冷水衝刷自己的身子,睜不開雙眼,但淚水卻順著眼角滑落,她雙手緊緊抱臂,肩膀輕輕顫抖。
背後突然貼上來一具滾燙的身軀,沈盡歡嚇了一跳,慌忙轉過身去,與秦深四目相對!
“哭什麼?這可是你心甘情願的。”秦深邪笑,橘色的燈光下他的五官更加精致,如開在暗夜的罌粟花明明劇毒卻令人心神向往。
“秦深,我沒得選。”
她挫敗地低下頭,眼淚落在水中,綻開多多漣漪。
男人瞳孔皺縮,神色冷冽,他無視她語氣中的落寞與無奈,伸手將她摟入懷抱,炙熱的吻鋪蓋地,屬於秦深的氣息將她籠罩,他霸道地撬開雙唇,汲取她的甘甜。
沈盡歡本能地想要後退,不想腳下打滑身子猝不及防往後栽去,後背緊緊貼上冰冷的牆壁,她尚未來得及喘氣,男人已然欺身而上,將她牢牢壓住,密不可分,滾燙的吻褫奪她的呼吸,男人的大掌貼在她腰側,沈盡歡想要掙脫,雙手交叉抵在他胸前,可是男人太重了,她那麼點力道實在起不了作用。
秦深眯起眼眸,神色迷醉,明明隻是在晚宴上喝了一點點酒而已,怎麼這會兒卻覺得醉了呢?
他忽然撐起身子,放過她的唇,沈盡歡得空吸了幾口氣,隻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秦深就已將她攔腰抱起,抱向那張五米大床!
“等、等一下!”沈盡歡牙齒打顫低喊出口,秦深腳步一頓,睨了她一眼,冷聲警告:“箭在弦上,這種時候你若反悔,後果自負!”
“沒有,我沒有要反悔,我需要再確認一遍,是不是我今晚陪你……之後,你就會放過葉朗?”女人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他,秦深聞言輕笑,她不知道自己這副嬌嗔的語氣讓他聽了心中有多爽。
他將她抱到床上,絲綢般質地的被單使得沈盡歡打了個寒顫,雙肩輕顫出幾許孱弱,此刻的她就像是一隻刺蝟,渾身是刺,偏偏對獵人抱有僥幸心理。
“秦深,你回答我,你沒有騙我,對不對?”沈盡歡心翼翼地又問了一遍,秦深卻沒有立刻壓下來,而是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一瓶藥,從裏麵倒出兩顆扔給她,道:“事前避孕,我不想鬧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