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不忠君高緯不在乎,反正春秋列國的君主沒幾個像樣的,不忠於國家就讓不忿了,一個鬱鬱不得誌衛國人最後帶領秦國打回衛國,就像一個大陸人跑到台灣然後反攻大陸了,你惡不惡心?
在宋太宗撤掉趙普的椅子之前,君臣關係相對平等,三朝之中隻有大朝這種大規模禮儀性朝會群臣需要站立於皇帝對奏,剩下的日常議政的常朝、定期舉行的入闔都是君臣跪坐,像斛律金這種就不現身的老家夥要是難得上一回朝還有專門為其準備的椅子。
不是太正是的場合,高緯見到段韶、斛律光這種大功於國的老家夥都要先行禮,老家夥們一般也就拱拱手就算還禮了,見到不滿意的還能訓斥幾句,這不,高緯好不容易在城門躲開了眾將的勸諫回到華林園圖個清靜,兩個老家夥就接踵而至,蘭陵王也站在門外一副欲言又止的關切表情。
還能怎麼辦,高緯隻好開門迎接,擺出一副洗耳恭聽良好態度,果不其然,闖進房門先是段韶吐沫橫飛,斛律光接連轟炸,整整一個時辰耳根子就沒有一刻消停,大道理一堆堆,先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騎衡,高緯這種隻帶五十護衛就敢遊山玩水的惡劣行徑是對自己生命的不重視,古語有言,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也是對皇帝不孝的行為,最後又上升到國家層麵,身為儲君為天下人臣人子的表率,還肆意妄為,不尊禮法的行為簡直是不可饒恕的,總之在高緯被兩老家夥黑近乎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類的昏庸之人後,才在高緯躬身受教,並且賭咒發誓不敢在做這種禍國殃民的二百五行為之後,緊繃的臉才堪堪緩和,麵紅耳赤的結伴離開。
說了這麼久也不怕憋死,高緯邊腹誹邊喝水潤嗓子,這一大會光連連稱是就已經口幹舌燥,也不知兩個老家夥怎麼撐下來的。
翹著二郎腿頭一抬,蘭陵王怎麼還沒離開,還一副滿腹良言不吐不快的表情望著高緯,看來剛才倆老家夥說的太快沒搶到機會,專門在屋裏等著他準備酣暢淋漓的說一頓。
“孤知道了,這次出門遊玩的確是孤孟浪,下次一定謹記。來四哥先喝口茶,一會教訓起來停不下來別渴著!”高緯又倒了一杯遞給高長恭。
“嗬嗬”高長恭啞然失笑,搖搖頭道:“你別在意,段太師和斛律將軍也是擔心你出意外,沒有其他意思。”
“他兩位為大齊殫精竭慮多年可謂鞠躬盡瘁,也是關切方才如此焦慮,孤焉會在意?”連喝了兩杯熱水,咂咂嘴,口中實在淡的慌,後世喝慣了茶葉突然不喝還真有點不適應,可這個時代令他難以下咽的茶水實在享用不了。
總要弄出茶葉來,但他對後世茶的唯一了解就是有炒這個字,隻是炒這個過程,用什麼炒,炒多久,多大火候他都兩眼一抹黑。
他不知沒關係,總會有人會知道,就算真的不知道在太子這根身份麵前也會知道的一清二楚,終於不用這令出嘴裏淡出鳥的白水了,正當高緯滿懷激動,想象著香茶不日就能送到跟前,一股冰冷的寒風透過門縫吹到臉上,高緯好夢就被破了一大盆冷水頓時醒過來,現在還是寒冬臘月,TMD哪來的茶葉?
往嘴裏灌一大口白水,就回寢室,睡覺!
難得過幾天清閑日子,既沒有金戈鐵馬的交鳴,也沒有來回奔波的筋疲力竭,閑來無事就在帶著護衛漫無目在洛陽城內來回逛逛,隻是少了衣著豔麗的美人,隻有穿著寒酸麻衣趕緊躲避的老漢,讓他作為這時代最大的紈絝少了調戲良家婦女的樂趣。
長十裏,寬一百多米的路見過嗎?站在駝鈴街的大道上高緯就敢驕傲的宣布他見過,真正的一條南北大幹道,南起洛陽城南大門宣陽門,北至宮城南大門闔閭門,整整的貫穿了近乎整個洛陽城,過官署社廟無數,一路上宮闕壯麗,列樹成行,大氣磅礴的中古之最被彰顯的淋淋盡致,隻是與兩側荒涼的坊裏成了最可笑的對比。
還是別看了,再看這種淒涼的景象高緯怕自己會笑點哭出來,坐在上馬回了華林園,準備睡一覺環節心頭的“笑意”,於懷恩來報,天使了,而且來的還是一朵千古大奇葩——祖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