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什麼?誰在暗中幫她?
景城策馬而馳,卻在葬岡些許停了停,瞧著都是些近兩日剛死去的太監宮女,心想著這位東郡新帝也是個不體恤的人呢,而後竟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不遠處的她奮力掙紮著,她雙手已廢,身上竟是鞭傷,可卻是絲毫掩蓋不住麵容的秀氣清麗,在秋日火紅楓葉的映襯下,她身下的鮮血竟都是模糊的、、、她眼神已是迷離隻能模糊看著那對麵馬上之人,卻已是絲毫看不清其麵貌。
怕是不行了‘‘麻煩、、、’’她用盡全身力氣的一語,已是讓她渾身痛的痙攣
景城聞聲而下馬,淩厲的目光掃邊了整個葬岡,在楓葉凋零之處,才找到了那已氣若遊絲的她,她渾身竟是鮮血,血水與汗水漫了整個臉頰,卻還是能看出那血下的絕世清麗,如隱派海棠染血般,那容顏不是嫵媚嬌豔的美,而是一份秀氣淡雅的麗。景城看呆了、、、第一反應便是過了些內力給她,可也隻是能強撐一會
景城撥開佳人粘在臉頰的發,連點了幾個止血的大穴,卻仍是命懸一線
‘‘瞧著穿著不像是平常宮女,難道是東郡小姐?’’
顧孟也不知何時策馬而來,聲音幽幽的傳下。
景城瞥視了一眼顧孟,大聲道‘‘快!東郡最近的醫所!’’
顧孟雖是不知那女子什麼身份,卻是立即收斂了平日的慵懶好玩,扯下了披風的布條,遞下馬去,道‘‘先止血’’
景城幾下的包紮,先是將她那險些傷了心肺的傷口止住些血,心中仍是不解,這等佳人誰會下此狠手?竟是要要了她的命。
隨即一隊的人策馬而馳,直奔醫館、、、秋季的晚霞延綿而上,放肆的沾滿了整個天空,天際如被放了一場大火般,熊熊燃燒,猶如火卷雲舒。
景城做在東郡最大的醫館對麵的茶樓中,望著天際成片的火燒雲,心中竟隱隱些莫名的有了些暢快淋漓之感。
顧孟手持一盅香茗,放在景城坐的著木桌上,問‘‘你可是認得她?’’
景城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先不說那姑娘傷勢如何嚴重,就算是醫好了,你想把她安置何處?’’聲音放低了些,耳語道‘‘聖上您可別告訴我,您準備把她接去珩國去,在這節骨眼子上呢、、、、’’
顧孟神情中多了些擔心,景城卻仍是觀天而望,默默不語
良久,顧孟歎了口氣,便拂袖而去,對著門口侍衛道‘‘去醫館瞧瞧那位姑娘好些沒,還有今天看到的事你們膽敢說出一字,那便是不想要你們的命了!’’
小侍衛忙言道不敢,要知這桀驁不馴的顧孟一旦上了脾氣,便也是分鍾取人性命的。這時天際間的火燒雲才退去一部分而已、、、
景城手中端著一盞香茗,雖是沒有珩國的茶味地道,但也算是上上之品了,此時他眼中浮現的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情感,甚至這神情讓顧孟有些隱隱的擔心、、
擔心這女子會否成為景城這一生逃不過的劫、、、、
天空漸漸暗淡了下來後,火燒雲才是真的褪盡了,景城望了眼窗外醫館,怕是裏麵佳人也是無事了吧,自己發現她時也是即使,加上那幾處止血的大穴,她大抵是無事了
隻見顧孟匆匆前來,耳語對景城道‘‘聖上,那姑娘已無事,不過現在仍是昏迷、、、’’
景城點了點頭,神情有些凝重,他知道就算他有心想把那姑娘帶回珩國,人家也不知道同不同意,而且現在珩國的形勢,實在不宜帶什麼人回去。景城神色間如漫上微霜。良久,才低低一語‘‘去看看她、、、’’
‘‘聖上!!!’’顧孟有些個擔心,提醒道
‘‘我知道,我不會帶她回去,就算襄王有夢,神女還無心呢,朕、、、始終是由不得自己、、、’’景城那句朕好似用盡了全身的氣力,中又苦澀,也亦有無奈
顧孟神色微微緩解了些,做了個請的姿勢,言道‘‘少爺請、、、’’
景城哀歎了聲,緩緩起身,身後留下一片的惆悵
他立在少女的床前,她身上已不是那身殘破的衣裳,而是一身淡黃色的長衣,看起來更加楚楚動人,更是有一絲可憐、、、瞧著她身上血傷都被一一包紮,麵上也不在是血跡累累,而是白嫩的麵貌,那一雙黛眉從深至淺,每一處都是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