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敢。”錦衣老者伸手一抹臉上的汗珠,連聲吩咐道,“那誰,你快點去準備些茶點,還有那誰,你快幫這位大爺物色一件,揀上好的。”
“算你識相,哼!”韓鼎大大咧咧地轉身下了樓梯,左右掃視了店內諸人一圈後,提高嗓門道,“看什麼看,再看的話,我把你們的眼珠子都挖出來當魚泡踩!”
這句狠話的效果立竿見影,店鋪之內的眾人,除幾個夥計急忙低頭假裝幹活之外,其他幾個零星的主顧都飛快地把頭扭過一旁,小腿哆嗦著往門外挪去,生怕一不小心招惹到這位煞星,其中一位主顧,手指上戴著的那枚白玉扳指還沒結賬,竟然也忘了個一幹二淨……
錦衣老者已是兩腿打晃,全憑扶靠著的樓梯才不至於癱倒。眼瞅著這位煞星總算是下了樓梯,他暗自鬆了一口氣,心中揣測道:這個胖老頭到底是哪位尊神啊,看他衣著打扮,再看看他的年紀,應該不像是個亡命之徒啊,為什麼開口說話間竟然這般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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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鋪內一片肅然,店鋪外,也是如此。
不多時,除了沈全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四個黑衣漢子鬼哭狼嚎地留在門口之外,圍觀的人群如同退潮般散去,一個個屏氣凝聲,輕手輕腳。很多人走出一大截之後,還頻頻回頭,不過隻敢用眼睛看,卻誰也不敢張嘴說話。
韓鼎挑一張寬鬆的圈椅坐定後,眯著眼睛斜睨周遭,這才發現沈全不見了蹤影。老頭兒有些發慌,從座椅上騰地站起身來。
正往案幾上擺放茶點的那個夥計被嚇了一大跳,抱著腦袋蹲伏在地,嘴裏連聲告饒道:“別打我,別打我。”
那位錦衣老者更是被韓鼎嚇破了膽,他腳下一滑,像個肉球一樣,“咕嚕咕嚕”地從樓梯上滾了下來,狼狽不堪,慘叫不已!還好他有一身肥肉墊底,摔了這麼一下,倒也沒有傷筋動骨,隻是吃了一些皮肉之苦而已。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別說是韓鼎樂了,就連店鋪的夥計們都有些憋笑不已,門外不遠處站著的沈全更是笑得前仰後合,把那四個黑衣漢子氣得有些牙根癢癢,一個個都在暗罵:這是誰家孩子啊,膽子還真大……
聽到沈全清亮的笑聲,韓鼎懸著的心重又落回腹中,他一屁股坐回椅子裏,揚聲道:“師弟你進來啊,站在門口做什麼。”
正坐在地板上哀嚎的掌櫃一聽人家還有幫手,臉色煞白,頓時變成了啞巴,他也顧不上揉搓痛處了,偷眼看去,卻見一個七八歲的少年正咧著嘴巴,蹦蹦跳跳著進了店鋪,一隻腳才剛剛邁過門檻,就已經嬉笑道:“師兄,你可真厲害!”
眾人都傻眼了,這位師弟,年紀也太小了吧?
聽師弟當麵誇讚自己,韓鼎不免得意萬分,順嘴就說道:“那當然,我是誰呀,我可是大名……”話說半截,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雖然臉上表情依舊,心中卻是懊惱無比。
糟糕,糟糕至極啊!
自己本來是要給沈祥即將滿月的大胖小子準備份厚禮,怎麼卻把人家的場子給砸了呀?放在以往這也不算什麼,可是如今自己這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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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鼎越想越是後悔,沈全卻是欣喜不已。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他小跑至韓鼎身邊,順手拿起案幾上放著的蜜餞,往嘴巴裏一扔,然後囫圇不清地說道:“師兄,你剛才那是什麼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