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細學學,這才是正確的拿取方式。像你剛才那動作……嘖嘖,都沒法說你。”看到盧燦的動作,福老忍不住又噴楊坤一句。
“好東西!”盧燦再度稱讚道。
這絕對是國寶級銅器。
這件提梁卣為橢圓口,型製略扁平,束頸,深腹,圈足,活動提梁。卣壁的前後,各有蛇紋和鳥紋一對。在卣肩部,有四字銘文——“秬鬯(juchang音巨唱)一卣”。
“盧少還認識金文?還真是……百年英才,難得一見。”盧燦這一手,真的讓福老刮目相看。
古文字的研究,需要很深的造詣,已經超脫鑒定師的範疇。
福老自己,作為典當行的掌眼師傅,尤其是總掌眼,那一定要求見多識廣,涉獵甚廣,但這其中一定不包含古文字——那玩意太專業。
盧燦臉一紅,連忙搖頭,“湊巧見過類似金文,純粹湊巧。”
認識金文?還真不認識。
中華文字的博大精深,盧燦還真的沒有涉足過。
他能認識這四個鬼畫符般的文字,純粹是因為上輩子在博物館上班的那位朋友。他們館內有一隻鳥獸形提梁卣,被定為國寶文物,而那隻卣的肩部,便有這四個字。
“這四個字,什麼意思呢?”楊坤問道。
“秬鬯是古代祭祀時用的一種香酒,也就是當時美酒的代稱。卣就是指這隻提梁卣。”
“秬鬯一卣的題詞,就等同如‘美酒一壺’‘美酒一壇’‘美酒一瓶’的意思,也有在獻祭時,表示誠心的用意。”
這點內容盧燦還是知道的,他指著這四個字,解釋給楊坤聽。
“哦,原來是廣告詞啊。”
呃?他的外行解釋,似乎也沒錯。盧燦翻了翻白眼,想吐槽,可還真的沒法反駁。
算了,不理會他。
盧燦之所以誇這件提梁卣,還真的與其肩部這四個字有關——銅器帶銘文,價高五倍。這就是文物中的文化價值,否則它就是一件比較珍貴的提梁卣而已。
很想找找其它地方是否還有銘文,盧燦將這隻提梁卣三十度斜放於桌麵,緩緩轉動。
還真的被他在圈足部位發現兩個銘文——可惜這兩個銘文,他都不認識。
有些驚喜,也有些遺憾,他放下這件提梁卣,目光落在第二件身上。
這又是一件好東西,盧燦上輩子曾經在滬上博物館見過類似品——共父乙觥。
“觥籌交錯中的觥,就是它啊?!”聽完盧燦的介紹,楊坤發出一聲驚歎。
這個名詞應用很廣泛,可惜,沒多少人見過它的實物模樣。
對,這就是一件“觥籌交錯”中的“觥”!
觥器,很少見。
盧燦記得,上輩子在內陸和台島,一共也隻發現五件,每一件都是珍品。
當初明末將領和王公們,來南邊避難時,帶來了不少好東西。
這件觥器,整體呈鳥獸形,鳥首馬身,圈足,上有覆蓋,通體浮雕鳳紋——這應該是商周時期,為尊貴女人準備的觥器。
男人喝酒所用的觥器,往往不僅兩側有鳳紋,其背部往往有龍紋,這件沒有。
因為是給女性準備的,所以,這尊觥器,體形小巧玲瓏,精致可愛。
堪稱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