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桐覺得自己好像化作了一陣清風,突然飄蕩起來,恍恍惚惚中似乎越過了千山萬水,到達了一個全是濃霧的地方。
從上往下看去,竟是一片黑乎乎的陰影,等到她再仔細看去,一座斑駁、石灰剝落的橋梁延伸進了濃霧兩邊,還是看不到盡頭。
她想靠的再近一點,身體卻無法動彈,這時候五感發揮到極致,遠處傳來厚實的腳板踩在石塊上的厚重感,鐵索鏈拖在地麵上發出的悉悉索索的聲音。
“哎,老牛,你可聽見了麼?現在地府又出來新動向啦!這消息還是白麵那家夥告訴我的呢?”說話的人聲音很奇怪,像是從鼻子裏發出的,蠢蠢的語氣裏似乎在說:快表揚我吧!我得厲害了!
“嗯——”牛頭狀的腦袋揚了揚,看到馬麵燈籠大的眼珠子裏藏得全是驕傲,噴了一口氣,不屑道:“嘚!這是啥消息,老牛我才不屑呢?你知道啥?應該是咱們的這個,”老牛豎了個大拇指,晃了晃才接口說道。
“上麵可是說了,現在咱這地兒好像是少了什麼寶物,所以現在正發火著呢?聽說已經讓人去找呢?”牛頭用滿是鼻音的語氣頓了頓,然後哀怨道:“自從出了事多了個小殿下以後,殿中的那位可是變了樣,可憐我們這些下屬,哎,工作都變大了不少。”
看著老牛那張沾著淚光哀怨的臉,馬麵跺了跺身子,悄聲地問道:“那位回來了麼?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呆在這可不成,馬麵我嘴笨,咱們還是收魂去吧!你看那白麵,從新工作開始,已經和黑麵一個顏色啦!”
“你這馬頭,終於對了一樣!咱們......”
兩人的交談聲從遠極近,而後隨著距離的拉遠,斷斷續續的飄近,肖桐下意識靠近,卻發現自己被力道一拉,飛快地飄走。
肖桐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一陣酸疼感,很像是用腦過度之後的感覺。她今天穿了一件豎條紋的襯衫,下麵一條黑色的打底褲,看上去精神不少。
將辦公室收拾了一遍,坐在了軟軟的墊子上,肖桐這才拿出了藏在口袋裏正和那張符放在一起的燙金的紙條看了看,垂下的臉頰並沒有看清神情。
“還沒有回來啊.....”帶著點惆悵和慶幸。
“哐——”一個開門聲陡然出現,劃破了早上較為安靜的早晨。
“看來是有人上班啦!”肖桐抬頭隻看到還在搖晃的玻璃門,她拍了拍臉,用盡量輕快的語氣說道:“好了,得工作啦!”然後埋頭進了那些文件中。
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裏依然很安靜,似乎一點聲音都沒有,除了偶爾桌椅移動的聲音,開門的愰璫聲,以及鞋子摩擦地麵的嘟嘟聲。
“看來大家今天都蠻拚的。”餘光中她似乎感覺到有人從自己身邊的座位站了起來,揉了揉自己酸脹的眼睛,環顧著四周還是同樣空蕩蕩的辦公室,“真奇怪,大家走的都蠻快的。”
節能燈有些陰暗的燈光照在這處,很有幾翻陰冷蕭條的味道。
“叮鈴——”電話輕快的響聲突然在這個地方叫了起來,手機上梅子明媚的笑臉正對著自己,驅散了肖桐剛剛全身湧起的不舒服的感受。
按下的接聽鍵,還沒有將手機放到耳邊,肖桐就聽到梅子的大嗓門從擴音筒裏傳了出來,“肖姐,在哪兒呢?哦哦,對了,你這時候肯定在辦公室,我知道你這個工作狂人肯定在加班加點,現在都6點多啦,也不顧著身體!哦,對了,你趕緊下來吧,我在你公司樓底下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