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寂靜的世界。
似乎,都能聽到對麵之人的心跳聲音。
誰都沒有說話。
公冶白回頭張望,走過的橋的盡頭,還在遠處的黑暗之中,橋下的河水,也在黑暗之中。似乎,這條河,沒有彼岸和盡頭。腳下的這座石橋,也沒有盡頭!
這,就是忘川之河!
還河橋上道奈何,是非不渡忘川河!
那橋的另一邊,又在哪裏呢?公冶白在轉頭的那一瞬間,看到眾人身邊的不遠處站著一人。那人身材嬌小,身穿一件寬鬆的黑色男裝,那嬌小的身軀在這件寬大的男裝之下,更顯得瘦小。白皙的瓜子臉,清澄憂鬱的丹鳳眼正朝這邊看來,那雙清澄的眼睛裏,浸著笑容,臉上也含著笑,那一抹笑容,就如同她的臉,就如同月華一般蒼白。
公冶白看到了吝朱,吝朱也看著他,蒼白的臉上,笑得開心,開口說:“小白,你們怎麼才來啊!”
公冶白的心,一顫,脫口說道:“吝朱,你沒事吧?”
吝朱搖頭說道:“沒有。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公冶白心中狂喜,臉上笑容滿麵,說道:“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吝朱和公冶白說話的時候,眾人都轉頭看向了吝朱。見到吝朱,無不麵露驚色。剛才忘川河變得平靜的時候,眾人可都沒有看到她,為何隻在一瞬之間,吝朱就出現在眾人麵前。
謝亦冬跨步上前,站在吝朱的前麵,道:“你當真是吝朱?”說著話,他將手中的劍,對準了吝朱。
吝朱臉色一變,道:“謝師兄,你怎麼了?”
謝亦冬道:“請問吝朱師妹,你是從哪裏出來的?這裏兩邊的石橋能看得見的距離不下於數十丈,你為什麼突然出現了!”
吝朱道:“你以為我是鬼魅不成嗎?”
謝亦冬道:“我不得不懷疑,還請吝朱師妹見諒。不過,你還是要告訴我你是從哪裏出來的!”
吝朱沒有回答,看向了公冶白。公冶白在謝亦冬質問吝朱的時候,走到了吝朱麵前,看著謝亦冬,說道:“謝師兄,她是吝朱,我敢保證。還請謝師兄不要為難她。”
謝亦冬道:“公冶師弟,這個地方這麼詭異,吝朱失蹤了好長時間,這時候突然出現,這其中……”
公冶白怒道:“謝師兄,難不成你懷疑吝朱是妖魔不成嗎?”
謝亦冬的臉上變色,道:“公冶師弟,我並無此意,隻是事過蹊蹺,小心為妙。”
公冶白淡然一笑道:“就算我們大家都是妖魔,吝朱也不會是。這一點,請謝師兄放心就是了!”
謝亦冬見公冶白竟然為了吝朱,也變得不可理喻,又急又氣,說道:“公冶師弟,你怎麼這麼糊塗!”
公冶白笑道:“請謝師兄見諒。你既然說了,這裏很蹊蹺,那麼吝朱突然出現,也就不足為奇了。”
李環湘見公冶白和謝亦冬為了這事,各抒己見,勸道:“謝師兄,小白,你們不要爭論了,既然吝朱沒事,那是一件好事啊。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裏吧。”
謝亦冬看了一眼李環湘,笑了一笑,道:“既然李師妹這麼說,公冶師弟也這樣堅持,那麼看來是我多慮了。”轉頭看著吝朱,抱拳道:“吝朱師妹,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
吝朱冷笑一聲,一言不發,走到公冶白身邊,拉著他的手笑道:“我就知道,不管我怎麼頑皮,你都不會怪我的對不對啊?”
公冶白笑道:“是啊,你犯了多少錯,我也不會怪你。”他寵溺的摸了一把吝朱的頭,微微一笑。
吝朱皺著眉頭將公冶白的那隻手打開,不滿的說:“你怎麼總是摸我的頭,真是豈有此理。”
公冶白笑道:“你犯了錯我不怪你,那就說你是小孩子,我摸你的頭,也是名正言順的啊!”說著,笑得更歡了。
吝朱啞口無言,哼了兩聲,站在一邊,背著雙手,等著公冶白道:“找到機會我再整治你。”
公冶白笑道:“好啊。哈哈!”
李環湘皺眉看著吝朱,暗說:“小丫頭真是無法無天,大家都擔心她,突然出現了,連一聲抱歉都不說,還在這裏理直氣壯。真是豈有此理。”
突然,吝朱指著河水的盡頭說道:“那裏有燈光,是不是有船啊!”經她這麼一說,眾人都將注意力從她身上移開,順著她的手看了過去。
河水一頭的盡頭黑暗中,一盞如豆的燈光亮起,那盞燈光,顯得極是微弱!
吝朱雙手成筒,放在嘴邊,大聲喊道:“喂,這裏有人啊,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