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穿粉藍色小西裝的女孩,她擁有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頭金色的大波浪長發披散在肩頭上,再配上下半身的超短裙與黑色高筒靴,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興許是她怕吸引到旁人的目光,因此她獨自坐在酒吧的一角中,靜靜地喝著一杯薄荷味的莫吉托。
事情緊急,我也來不及考慮臉麵問題,急忙湊上前去搭訕道:“美麗的小姐,可以坐在你的對麵嗎?”
那女孩聽到我的話撲哧一笑,揶揄道:“我戴著麵具,你又怎麼知道我是不是美麗呢?”說著,她抬起青蔥玉指,輕輕扶了扶臉上的黑白色麵具。
那黑白色麵具是日本著名的鬼怪,般若。般若麵具有些猙獰,但是戴在她臉上卻出奇得不顯可怖,那兩隻角反而令襯托了她那集聚端莊與俏皮於一身的矛盾氣質。
“明人不說暗話,我就直說來意了,小姐,可以借你的麵具用用嗎?我有急事。”我一邊與她交談,一邊張望著遠處的兩個黑衣青年,他們似乎還沒有發現我。
“你這搭訕方式倒是有些新意,那好吧,我就把這麵具送給你?”那女孩撫了撫金色長發,而後將手伸到腦後,將捆綁麵具的細繩解開,解下了麵具。
隨著麵具解下,她的真容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我實在不知道要用什麼詞來形容這個女孩,她的眼睛就像山上的清泉,眉毛就像天上的新月,朱唇像是兩朵玫瑰花瓣,溫婉中帶著幾分俏皮。
在我見過的女人中,還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上她,無論是燕子,還是董媛,隻怕都比不上她的千分之一。
我不由看呆了眼,對那遞過來的麵具渾然不覺。
“Hello?”那女孩被我看得臉色一紅,向我晃了晃手中的麵具。
我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在褲子的兜裏掏了半晌,卻深覺尷尬。老頭子讓我提前準備了不少東西,為了將它們帶在身上,我今天並沒有帶錢。
“那個……我沒帶錢,要不你給我留個聯係方式吧,我轉頭把錢還你。”我紅著臉說出了這句話。
這還真像是在搭訕了,而且是非常心急的搭訕。
我的心跳不覺加快了幾分,事到如今,我總算明白了“小鹿亂撞”這個詞的含義,雖然這個詞往往是出現在女生身上。
“隻是一副麵具而已,不用客氣了。”那女孩顯然沒有將區區一個麵具放在心上,將麵具遞給我後,就再次喝起了雞尾酒。
這時,那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青年似乎總算發現了我,一左一右向我走來。
“大恩不言謝,希望以後還有見麵的時候。”我無奈拿起麵具,向那兩個青年走去,在他們的帶領下回到了會客廳。
“嚴先生,不知道你剛才去哪了?”寺島一郎明顯有些不悅,在他看來,我正是在耍賴拖時間,想借此獲得最後的勝利。
我笑了笑,向他揚了揚手中的麵具,道:“寺島閣下,看我發現了什麼?”不等他說話,我就將那般若的麵具戴在了臉上。
寺島一郎明顯慌了起來,雖然那神情隻是一瞬間,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看來老頭子說得沒錯,寺島一郎的依仗,便全在這心理的掌控上。
這就像是一種超能力,由於寺島一郎常年依靠這種能力,一旦失效,他就會很是彷徨,從而無法再發揮出自己全部的實力。
“聽說般若是日本的一種怨靈,戴上這麵具會不會令寺島閣下產生些畏懼感?”我半開玩笑地說出了這句話。
“哼。”寺島一郎沒有作聲,隻是輕哼一聲,表達了他心中的不滿。
我伸出一隻手,做出請的手勢,笑道:“我這裏有三千二百萬左右,我想你差得也不多,一個小時雖然過了,但我還是想跟寺島閣下賭上一場,以定最後的勝負。”
“好。”寺島一郎咬了咬牙,最後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棄。
“請發牌。”我對那荷官笑了笑。
荷官同樣對我報之微笑,先將牌發給了莊家寺島一郎,又將牌發給了我這個閑家。
“黑桃2,紅桃2,最後一局了。”我閉著眼深呼吸了幾口,卻聽寺島一郎從牙縫裏擠出了“梭”這個字,最後一把,他也沒有再留手,一出手就梭了兩千八百萬。
“我跟。”我從所有的籌碼拔出四百萬,而後將剩下的兩千八百萬推到了前麵。
剩下三張牌發到我手中,我的眼睛卻越瞪越大,這發到手中的牌著實是令我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