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榮走了,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造勢,造什麼勢?就是要讓這畫家出名。
那晚我們就回到了市裏,趙世榮果然心急,迫不及地在畫廊前打起了廣告:一位被遺忘的野獸派畫家神作,將於明天展出。
趙世榮本身就有些名氣,他就是個活廣告,加上他這樣大肆的宣傳,明天來看畫展的人肯定多不勝數。
於是老頭子又找了很多群眾演員去看畫展,就連台詞老頭子都編排好了,告訴他們該怎麼說,而我和老頭子要做的事,就是打外圍,從外圍做宣傳。
第二天一早,畫廊還沒開門,很多人就在門口等著了,迫不及地相看一眼趙世榮所說的神作。
從趙世榮那自信的眼神裏,我看到了希望,他已經陷進來了。
畫廊門一開,那些個群眾演員吃瓜群眾就擠了進去,趙世榮帶他們來到那副畫麵前,自己親自為這幅畫做講解。
從創作時間背景,到創作這幅畫的初衷,從藝術價值到實際價值,被趙世榮說了個透。
真不知道這些台詞是從哪裏搞來的,那些半懂不懂的二吊子肯定是信了,那些請來的群眾演員一附和,三人為虎也就成了事實。
一時間,來畫廊看畫的人絡繹不絕,很多人都是慕名而來,因為趙世榮本身就是個點評師,所來的人即使看出了端倪,也不敢說出來,要是自己說錯了,那名譽豈不是會了,沒人敢在趙世榮麵前搬門弄斧,漸漸地,這幅畫就被圈裏人吹了起來。
而我和老頭,則聯係了很多媒體,讓這些媒體整天報道,先把畫吹一遍,再把趙世榮吹一遍,鋪天蓋地的讚譽讓趙世榮有點飄,我和老頭子一看時機成熟了,就準備下一步。
下一步當然是買畫了,誰要買,不是我,不是老頭子,而是一位虛構出來的韓國富商樸先生。
那天,老頭子去到畫廊,依舊是打扮得光鮮亮麗,老頭子的來意很簡單,就是受韓國富商樸先生之托,來買這副春樹秋霜圖。
趙世榮之前已經查過了,老頭子就是個二道販子,所以老頭子直接說明來意。
趙世榮不傻啊,如果把畫賣給老頭,老頭拿去賺個差價,自己不是很虧?再說了,這畫是是租來的,還沒搞定畫的主人就把畫賣了,名譽上過不去。
老頭子去找趙世榮,趙世榮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但是老頭子並不會那麼簡單地表麵來意,他知道趙世榮也不會輕易地賣畫,於是就開始了編故事。
“我受韓國好友樸先生之拖,來買這幅畫,非買不可。”
“非買不可?”趙世榮有些疑惑。
於是老頭子就開始編故事,韓國的樸先生的爺爺,和這幅畫的主人是當初的友人,兩人雖不是一個國家的人,但是在一起留學情同手足,隻可惜戰亂讓兩人分開了,樸先生的爺爺一直想尋找這幅畫的主人,後來得知這畫的主人過世了。
然後樸先生的爺爺就有個心意,希望能找到有人的畫作,幫其發揚光大,讓有人的畫展示給更多的人看,但是樸先生的爺爺在過世前,一直沒有找到友人的畫,遺願未能完成,這也就成了樸先生的心病。
如今聽說有人找到了那副畫,特意派來前來收購。
老頭子這番故事說得是是楚楚動人啊,差點沒掉眼淚了,趙世榮也不說畫賣不賣,隻是告訴老頭子,想見一見這位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