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若不怕師門報複,盡可殺掉我!”
肝屍皺眉思索,不消片刻,又猖狂大笑起來,罵道:“小兔崽子,殺了你,誰知道你死在我們手上?”閔誠瑾神秘一笑,看的兩人心頭咯噔一下,隻見他衝房簷上喊了句:“巧巧姐,你還不下來幫我?”
二老一怔,謹慎的望了望。
過了半晌,仍無一人露麵。
肝屍惡狠狠地瞪著閔誠瑾,不再遲疑,一杖向他天靈蓋敲去。本以為勢在必得,故而,沒用過多內力。誰知,卻被一隻纖纖玉手彈了回去。
“羅綺門?分花戲蝶手!”
杜巧巧向來以貌取人,以相貌,定喜惡。她蓮步輕移,躲到一邊,麵色僵硬的望著兩老,故作嘔吐,道:“現在不是分花戲蝶,是戲弄兩隻老癩蛤蟆!”
閔誠瑾撲哧一笑,反是衝杜巧巧調戲道:“言辭潑辣,不愧是蛇蠍美人杜巧巧啊。”
杜巧巧鳳目含威,嗔怨道:“當真是小兔崽子!救你之前,你叫巧巧姐;救你之後,立即成了毒蛇蠍子!你這人...唉,他們再要殺,我可就不管你了。”
說罷,幽怨的盯著閔誠瑾英俊的麵龐,好似成了一個哀怨情郎的閨婦。
閔誠瑾不禁咋舌,抬頭看到蕭道彥緊繃的麵孔,幹笑了兩聲,暗罵道:“小賤人,在姘頭麵前還勾引我。”嘴上卻嘻哈笑道:“巧巧姐啊,若是我不幸遇難了,死無對證,你們如何回師門交差呢?”
肝屍榆屍見勢不妙,怒哼一聲,喝道:“羅綺門插手,也不怕得罪了漢王麼?”
蕭道彥正遲疑著,杜巧巧卻搶在前頭,嬌笑道:“此事不關羅綺門。我杜巧巧救我弟弟,關他人什麼事?”
肝屍榆屍不再停留,瞥著一旁懦弱的朱高煦,大罵窩囊,攜起他一躍而去。
杜巧巧一把拽住打算偷溜的閔誠瑾,輕哼一聲,好奇道:“你是如何知道我躲在屋頂上的?難不成,你現在功力大進,像莫羽師兄一樣,能捕捉到風吹草動了?”
閔誠瑾哈哈一笑,輕薄的掂起了杜巧巧的衣領,掩住口鼻,笑罵道:“這思帝鄉裏的仙子,豈會染你身上這種俗香?如此刺鼻,唉,不知蕭大哥日日如何受得了?”
“你!”杜巧巧悶哼一聲,轉身望著蕭道彥,似是相詢。
蕭道彥幹笑道:“師妹身上的香氣,我自然不會討厭。若是哪一日,聞不到了,隻怕還要茶不思,飯不想呢!”
杜巧巧心中偷笑,卻板著臉,捶了捶他胸口,嗔道:“算你還有良心。”
閔誠瑾看她狐媚的神態,心生鄙夷,低聲嘟囔了一句“小賤人”,恰被杜巧巧聽到。
蕭道彥不禁皺眉,怕又生謾罵,匆忙攔住,衝閔誠瑾說道:“既然閔兄知道了我與師妹此行的目的,還望配合下,不要讓在下難辦。”
杜巧巧橫插過來,嬌嗔道:“雖然我們兩個加起來,也不一定打得過你。但是,你若自信八步趕蟬能勝得過須彌步,盡可以跑。我保證一路相隨,折騰的你睡不著覺吃不下飯!”
須彌步...千裏神行,無人可逃。
閔誠瑾躲開她戲謔的嬌笑,又怒又恨,仰天長歎道:“蝮蛇口中草,蠍子尾後針。兩般猶未毒,”忽然垂下頭,神秘一笑,衝蕭道彥問道:“我記性不好,忘記了。蕭大哥,最後一句是什麼來著?”
“最毒婦人心!”
蕭道彥脫口而出。話剛出口,他又忽然醒悟過來,卻正迎上杜巧巧的含怒的杏眼。
閔誠瑾望著兩人怨毒的眼神,衣袂飄飄,神采飛揚,仰天狂笑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漸離一事,我無愧於心,與你去一趟羅綺門又何妨?”
明眸閃亮,俊采星馳,瞧的杜巧巧微微一怔,失神了會兒。
卻無人知曉,失神的,不隻是杜巧巧一人。
待三人消失在思帝鄉,閣樓之上,小軒窗裏,傳出一絲微弱的,顫抖的聲音,正暗自神傷。
“小天,若是你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