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對不起我!”梁江邦抬手阻止了李煜翔的道歉,指著門口厲聲道:“你對不起的是沈穎,是文東,是所有我交到你手中的神劍特種部隊的隊員!你知道剛才小玉告訴我,沈穎有可能會因此而不孕的時候,你知道我當時的想法是什麼嗎?我真他媽的想一槍斃了你!”
“對不起梁伯伯,真的對不起!”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此時哭得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小孩,“我真的隻是想讓神劍盡快的成長起來,希望您能看著自己的願望變成現實,可是我沒想到……”
“小翔,神劍特種部隊不是我梁江邦的,是這個國家的,不要因為我亂了你的心。”梁江邦放緩語氣,眼中帶著一絲慈祥,“老頭子幾十年都等了,已經不急於這一時了。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活到神劍出鞘的那一天!我要的不是一把破劍,而是一把出鞘就能取敵人上將首級的利劍!”
梁江邦率先從趙瑩玉的辦公室出來,他沒有和陳天宇他們打招呼直接離開了醫院。過了很久,李煜翔才從辦公室中出來,雖然他極力的掩飾,但是有些發紅的眼睛訴說著他剛才哭過的事實。他讓鄭問把除了陳天宇以外的所有人都帶回了“劍塚”。
“天宇,有沒有興趣陪我出去喝一杯?”
“赤霄,您說過酒精會對人的神經產生麻醉作用,作為特戰隊員按照規定是不允許飲酒的。”陳天宇有些詫異的看著李煜翔。
“我又沒讓你酗酒,隻是讓你陪我出去小酌一杯,哪兒那麼多的廢話!”李煜翔虎著臉瞪了他一眼。
夜晚醫院外麵還下著雪,白茫茫的馬路上街邊幾乎沒什麼人,倒是馬路對麵一家小飯館的燈還亮著。陳天宇和李煜翔兩個人進去坐下點了兩個小菜和幾瓶啤酒。
李煜翔用嘴咬開一瓶啤酒的瓶蓋,拿過一個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仰頭咕咚咕咚的喝下。
陳天宇先是一愣,隨後也學著李煜翔的動作咬開瓶蓋,倒了一杯酒喝下,放下手中的紙杯,問道:“赤霄,你有心事?”
“承影,神劍特種部隊所有人員的檔案我都仔細的看過和研究過,唯獨你的除外。為此我特意問過首長,他回答說,這是絕對的軍事機密,除了他和一號首長之外任何人不得翻閱。他跟我說你可以不是神劍的領袖,但你注定是隊伍的核心。”
“我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是對於首長的話我無條件的相信。而且你也沒有讓我失望,無論是槍械的遠程射擊還是肉體的近身格鬥,你都做的非常好,近乎完美。承影,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實話告訴我。”李煜翔緊緊地盯著陳天宇的眼睛,道:“你是不是也認為我的訓練方法有問題?”
“您想聽實話?”
“屁話。要聽假話,老子還需要問你?”李煜翔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實話就是,您的訓練方法確實有問題。”說完陳天宇小心翼翼的看了李煜翔一眼,確認他沒有發火之後,才繼續說道:“一開始我們都以為你是為了錘煉我們,所以不管是再大的訓練量我們都接下了。但是後來,漸漸地我們發現情況似乎不對。你每天都在不斷給我們增加新的訓練,而且是以一種近乎病態的方式。”
“在我還在警校讀書的時候,我的老師就跟我說,無論做什麼事都要做到張弛有度,這樣才有利於提高。皮筋繃得太緊會斷,人也一樣。您是想把我們打造成利劍,但是您想過沒有長時間的‘淬火’,很可能在我們出鞘的那一刻就會折斷。”
李煜翔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吃菜喝酒。晚上,在趙瑩玉的安排下,陳天宇睡在了一間空置的醫生休息室。
推開沈穎的病房門,李煜翔靜靜地看在病床邊,慢慢地折下自己的腰,對著病床還未蘇醒的沈穎鞠了一躬,“對不起。”
黑暗中,沈穎的睫毛眨動了一下,睜開眼,看著被輕輕關上的病房門,微微一笑,“原來你還真跟瑩玉姐說得一樣,的確是個敢作敢當的男人。”
傍晚的時候,沈穎醒了過來,跟坐在自己床邊的趙瑩玉聊了很久。趙瑩玉為了自己的丈夫,甚至彎下自己身懷六甲之身對床上的沈穎鞠躬道歉,嚇得沈穎連呼不敢當。
在閑聊中,沈穎才得知,這個在自己例假時候還逼著自己跳進冰湖的“冷血教官”其實也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麵。
沈穎在軍醫院住了兩個禮拜。這段時間內,文東、李智國、陳天宇這些人時不時的都會來看望她。因為無聊,期間她讓文東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從“劍塚”帶了過來。沒事的時候,她不是和趙瑩玉聊天,就是在病房裏搗鼓著自己的電腦。
電腦屏幕上展示著一件特殊的迷彩戰鬥服以及各種相關的數據資料。上次襲擊美國五角大樓的時候從裏麵竊走了不少的軍事資料,其中絕大部分已經上交給國家。唯獨一樣東西除外,那就是這件光學迷彩作戰服的技術資料——“變色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