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在試探她什麼?
“怎麼,你不想讓我碰你?”雲長歌輕輕一笑,雙眸深邃的鎖在她身上,臉上的神情有些縹緲。“我碰你讓你覺得惡心,那麼誰來,你不會覺得惡心?是暗下陪你在東壤然後喬裝與你離開的韋歡,還是你今天見過的白輕水?嗯?小步,你告訴我,是不是他與你在東壤的王宮裏有了情意。”
聞言步天音的臉色霎時變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雲長歌。
她出去見了小白師父一事,他竟然是知道的!
眸中迅速的閃過震驚,這真的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出去的時候分明沒有人跟著她的,她雖然探不出來別人的氣息,但是她眼力還在,不會探但是可以看,她並沒有發覺有尾巴盯著。
還有,最可怕的是,她在東壤的事情,竟然也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麼?
那個時候他突然一言不發的離開,還留下了兩個人的定情信物,她以為他是不要她的。但轉念一想,或許他有苦衷呢?原來他竟然還在隨時知道她發生的一切!
那他,知不知道她為了一份止戰文書替北野望引出寒毒,然後自己身上也沾染了寒毒?
他知不知道,她做這些一切,不僅為了步家,更是為了他們的將來?
若然他是知道的話,又為何要不顧她的意願將她留在這裏,對孩子的態度模糊,對她更是,還牽扯出了裴湄那個該死不死的女人。
步天音呆呆的望著地麵,並沒有開口否認什麼。
“為什麼不說話?”雲長歌淡淡開口,語氣卻帶著幾分譏誚:“你答應過我,欠債還錢,還不上錢就還人;你說過,這天下人欺負你步天音不行,欺負我雲長歌更不行。你說過紅豆生南國,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愛我,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步天音本不想理會他的,他喝多了說了些什麼她都不會在意,就等著他自己說夠了,說煩了,離開就罷。可是他說了些什麼鬼,哪有他這樣口口聲聲扭曲事實的?
再也顧不得其他,步天音生硬的開了口:“我是說過……但那完全是建立在我們互相信任的基礎上,我完完全全的信任你,我的一切你都知道,但是你又是怎麼回報我的?你凡事隱瞞我,你對孩子又是什麼態度?雲長歌,你說出這樣的話真的沒有覺得不公平麼?”
“公平?”雲長歌冷笑一聲,“這世間哪來公平可言?唯有強者,才能夠製定公平的準則。”
步天音沉默。
她雖然在氣頭上,可他說的話也不完全沒有道理。無論在哪裏,古代也好現代也罷,全部都是弱肉強食。
物競天擇,適者才能生存。
那麼,今天她就要跟他攤牌了麼。
步天音安靜的低下頭,水眸中閃過一絲失望,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這麼快就要完了。
雲長歌的一味隱瞞,她的一味牽強附會,竟然都不能挽回什麼。
“又不說話了。”雲長歌冷冷的開口,聲音不帶有一絲溫度,他不喜歡她沉默,她一旦沉默,他就猜不透她心裏在想些什麼。猜不透的時候,他就會覺得她在想別的男人,想那個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她是算計不過他,但是她的小聰明,卻永遠讓他意想不到。他不喜歡這種在自己控製範圍之外的事情。
雲長歌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臉上有過一瞬的猶豫,但他還是將步天音從椅子上拉了起來,她離開椅子的一刹那,旁邊的一張桌子以及她剛剛坐著的椅子全部被劈成了碎片。
步天音的唇有些譏誚的勾起,他這是什麼意思,殺雞給猴看嗎?意思是她如果再忤逆他,下場就如同這一地的狼藉嗎?
“不可理喻。”沉默了良久的步天音突然開口,卻是說了一句讓雲長歌的臉色瞬間陰沉的話。
“小步,什麼意思?”
“我說你不可理喻。”步天音淒然一笑,誰能想到,曾經無比甜蜜的他們能輪到這這般針鋒相對的田地?
果然啊,無論在這裏,帥哥和美女,兩個人顏值都高的組合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就像二十一世紀的大街上,多半都是帥哥伴醜女,美女配挫男的。
“你以為昨天我什麼都沒有看到麼?你跟裴湄做了些什麼,你好意思站在這裏質問我?我捫心自問跟小白師父清清白白,連他的手都沒有碰過,你呢,你恐怕不僅拉過人家裴湄的手,抱過人家的腰,你們還做過一些什麼?雲長歌,我的太子殿下,裴湄是你的初戀麼,初戀回到自己身邊的感覺怎麼樣?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跟孩子是你的拖累對吧?那好,不用你多言,我現在就走,帶著孩子離開你的世界。從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