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曼陀羅。”雲長歌淡淡道:“她中了曼陀羅毒,是在昨夜回府的路上遭到襲擊的。”
步天音點頭,這些她都知道。她清晨自與他分別後回到家,就聽說步府的馬車昨夜並沒有回家,爹和四叔不在,二叔三叔裝模作樣差了三撥人去找,卻沒有任何消息。一籌莫展之際反倒是沈思安將一張字條交到她手裏,說人在他那裏。她急忙換了衣服就出去,誰知道見到的幾乎就是雨琦的屍體!
至於曼陀羅,她以前去鄉下參加認知實習的時候見過這種實物。古人會用其作麻藥。那種植物全草都有毒,尤其是果實的毒性最大,重症中毒者會進入暈厥、痙攣、紫紺狀態,最後昏迷死亡。可惜這裏太過落後,如果要有高錳酸鉀溶液就好了,直接洗胃,然後服解毒劑。也不知道雲長歌所說的解藥,靠不靠譜啊!
她雖然發誓說不會再輕易相信任何人,但雨琦畢竟沒有害過她,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情感在作祟,她知道在她心裏其實還是很信任雨琦的!所以更不願意那樣單純的一個丫頭出什麼事情!
換個角度說,雨琦是替她擋過了一劫。倘若昨夜車上坐的真是她,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恐怕此時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的人就是她了吧!還好她上了雲長歌的馬車,不然她此時靈力尚未恢複一成,時有時無,如果對方是高手,她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
“有人要害你。”雲長歌說的淡然,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這件事雖然於他來說的確就是無關的,但步天音聽得出來,這簡單的一句話背後可能隱藏著鮮血淋漓和天大的陰謀。
可是,誰要害她呢?
這原主也不像是個會惹事的主兒,要說有人追殺步天風她信,有人專門要刺殺她,她倒是真的奇了怪了。
步天音的臉色有些發白,眉目間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意。她輕歎了一口氣,百無聊賴的摸了摸下巴,嘖道:“讓我想想,是誰要害我呢?”
雲長歌突然伸手,捏住了她摸下巴的手,似乎輕輕的皺起了眉頭,說道:“女兒家家的,做這種動作?”
“嘿。”步天音訕訕一笑,想將自己的手抽回來,那廝卻緊捏著不放,看他也沒怎麼用力,輕悠悠的可她就是掙脫不開,步天音忽然湊了過去,那股異香再次撲來,令她聞了腦子發昏,她終於忍不住還是問了:“你身上的是什麼香?”
“無名。”
“就叫‘無名’嗎?”
“是沒有名字。”
“哦,為什麼要有時候聞不到?”
“要靠近才能聞見。”
步天音奇道:“天下還有這麼特殊的香料?”
雲長歌鬆開她的手,垂眸道:“並非香料,是我與生俱來的。”
“啊,體香?!你是香妃嗎?!”步天音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對上雲長歌探索的雙眸,又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她眼睛靈動的一轉,忽然語氣神秘的問他:“你武功是不是很好?”
雲長歌點頭。
“那你會內功嗎?”
“自然。”
“那你能不能教我?”步天音誠心的開口,她滿懷期待的望著雲長歌,心裏有種隱隱期許的心情,他,不會拒絕自己。
雲長歌淡淡看了她一眼,“我不收徒。”
“啊?”步天音一張小臉上頓時寫滿了失望,頹廢的靠在了車壁上。是呀,她憑什麼會覺得人家不會拒絕自己呢?你是他的什麼人啊可以讓他教你武功?步天音,醒醒吧!還是慢慢將養好身子,恢複自己的靈力吧!
她用力甩了甩頭,望著窗外清冷的景色,也不知道馬車要多久才能到,雨琦目前生命岌岌可危,不能再拖了。而她竟然跟他在說這些有的沒的,險些置雨琦於不顧!
過了良久,雲長歌才緩緩道:“我雖然不收徒,但是我可以送你一本內功心法。日後練得如何,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步天音前一刻才墜落穀底的心,咻的又飛到了山頂,她開心的拽住他手臂,止不住的說好話。雲長歌但笑不語,目光卻一直放在她那張喋喋不休的櫻紅小嘴上。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馬車停下,雲長歌抱著步天音下車,作勢要抱她進去,她忙推脫道:“我自己走就好了!”大白天的要是讓人看到怎麼辦!她雖然不怎麼在乎名聲,可是更不想徒惹是非啊!
雲長歌說了聲“好。”,下車後就將她放在地上。等在門外的人正是雲楚,步天音便猜到雨琦也在這裏,看來雲長歌並沒有讓他送她會步府,而是直接帶到了這裏,總比她跟他來這拿解藥再折回步府節省時間。還好他腦子好使一些,不然來回折騰肯定又費時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