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下,她奇怪地問我:“陶小敏怎麼突然來我這裏?”
我不能在電話裏細說,而且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我直接了當地說:“嫂子,陶小敏是陪著另外一個人去的。這個人是我朋友,必須要離開深圳避一下。”
“闖禍了?”
“也不算什麼大事。”我輕描淡寫地說:“嫂子,我朋友是個能吃苦的人,你就放手用他吧。”
薔薇在電話裏吃吃地笑,笑過後輕聲說:“我才不用他呢。要用,我就用你。”
我再次語塞。薔薇的話明顯帶著強烈的挑逗,我不可能感覺不出來。自從莫旭遊將玉露丸傳給我之後,她仿佛隨玉露丸一起傳給了我一樣,言談舉止間,盡是親密。
實話說,我不說沒有推到她的心思。薔薇在我心裏,真如一朵薔薇一樣的淡雅。她沒有孟小冬的精致,卻有孟小冬缺少的素淨和明媚。與她在一起,不但能感受到女人的溫暖,還有一絲難以遏製的衝動。
我訕訕地說:“嫂子,你要需要我,你想怎麼用我都行。”
話出口,我覺得臉上一陣火燒。我這句話裏也包含了太多的信息,依薔薇的聰慧,她不可能聽不出來。
果然,她那邊就不做聲了。良久問我:“他們什麼時候來?”
“明天你就能見著他們。”我說。
“嗯,我等著。”她掛了電話。
我回到車上,將與薔薇通話的情況說了一遍,陶小敏不高興地說:“王者,薔薇跟你什麼關係呀?你一個電話就能將我們送到她身邊去。”
“朋友。”我說:“就像我跟你、老苟一樣,是朋友。”
“我才不跟你做朋友呢。”陶小敏撇著嘴巴說:“你隻會讓我去做犧牲品,沒意思。”
我不想再與她糾纏,準備開車去廣州。
王常舉突然問我:“他們是朋友,我呢?”
“兄弟!”我脫口而出。
王常舉得意地回過頭說:“看到沒?我們是兄弟。”
我耳朵裏聽著,心裏卻翻騰著一絲不安。我這個兄弟的叫法,不是沒有含義。想起美心與我的曖昧,我居然有絲歉意冒出來。
奶奶的,老子與王常舉成為兄弟了!而這個兄弟,並不是江湖上的兄弟,而是另外一種無法直白表達的東西啊!
一切都很順利。陶小敏和苟麻子隨身都帶有身份證,購票、辦理登機手續,最後一班航班在半個小時後就要起飛。
我和王常舉將他們送到安檢口,各自告別。
陶小敏突然拉著我走到一邊,眼角居然掛了一粒淚。
“王者,我不想走。”
“不行,你必須去。你不去,老苟打死也不會走。”我看著不遠處滿臉憨笑的苟麻子說。
苟麻子有陶小敏同行,等於是天上掉下了個大餡餅。此時縱使讓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答應。
“要是我被人打吃掉了,你不心痛?”她低聲問我。
“誰敢?”我笑嘻嘻地說:“我們陶大美女還怕被人打吃掉?”
“你把我推出去,不就是想被人打吃掉麼?”
我搖了搖頭說:“你想多了。我們現在是求個平安,隻要人沒事,世界還是我們的。”
陶小敏就輕輕笑了笑,抓著我的胳膊說:“你得給我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
“你要等我回來。”
“放心,一定。”
廣播響起登機的提示,我拍拍她的後背說:“陶小敏,你是誰的,永遠都是誰的。安心去成都,我在深圳等你歸來。”
陶小敏淒然地笑了笑,低聲說:“我真想你親我一下。”
“有機會的。”我說:“快走吧,別誤了機。”
看著他們進了安檢口,我長長舒出一口氣。
接下來,腥風血雨就會漫天飛舞。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