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我不開車,又淺淺一笑,朝我伸出手裏說:“我叫夏琳,是梁行長叫我來等你的。”
我沒去握她的手,遲疑地問:“梁行長人呢?”
“你開車,我帶你去。”她收回手,將身體靠進座椅背上說。
既然她能叫出我的名字,又說是梁行長安排她來的,我就沒必要再懷疑。於是我啟動車問她:“往哪開?”
她指著前麵的路說:“一直走,我叫你停你就停。”
我隻好啟動汽車,悶聲不響地往前開。
夏琳在我背後還在使勁嗅著鼻子,嗅了一會後開口問我:“王者,你這是什麼香味呀?太好聞了,能不能介紹我也去買?”
我搖搖頭說:“沒有賣的。”
當然是沒有賣的,這是玉露丸的香氣,世間僅此一顆。
“你的是從哪裏來的?”
這句話問到了我。既然沒有賣的,香氣從何而來?但我不能說出玉露丸的事,即便說了,她未必會信。再說,我與她素未謀麵,並不知道她是什麼人,我沒必要給她說太多。
我從車內視鏡裏偷偷瞄了她一眼,她已經取下了墨鏡,一張臉明淨無比,特別是一雙眼睛,似乎欲語還休的樣子。
“梁行長呢?”我再次問她。
她格格地笑了起來,顯得有些肆無忌憚,命令我說:“開回原地方去。”
我心頭冒出一絲不快。奶奶的個熊,耍我!
耍就耍吧!我自我安慰著自己。我隱隱感覺到,這個夏琳與梁行長有著不一般的關係。得罪她,就是得罪梁鬆。
我隻好調轉車頭,又回到原地。
她打開車門下車,命令我說:“把箱子拿到我車裏來。”
我楞了一下,想給梁鬆打電話。想了想還是作罷,從後備箱裏拿了密碼箱,跟著夏琳往她車邊走。
她已經戴回了墨鏡坐進了車裏,放下副駕駛的車窗,朝我頷首,示意我將密碼箱放在副駕駛位上。
我遲疑了一下沒放進去。眼光往後座瞟了一樣,頓時驚得差點跳起來。
梁鬆也戴著墨鏡,一聲不響地坐在後排位子上。
我趕緊將密碼箱放進去,我特別注意了一下梁鬆,他的眼光果然一直沒離開過夾著紙條的地方。
“小王,你回去吧。”他突然開口。
我雙手垂在兩條腿邊,恭恭敬敬地回答:“是。”
“有空去看看我爸,陪他說說話。他老人家昨天還問起過你。”梁鬆麵無表情地說。
“我等下就去。”我說,心裏慶幸著自己的英明。要是我昨晚好奇心不死,打開密碼箱看了,我肯定會讓令人不易覺察的紙條掉了或移動位置。如果如此,梁鬆不會發現不了。
他果真在測試我!我想。
前排開車的夏琳扭過頭去對梁鬆說:“你聞到一股香氣沒?我從來沒聞到過的,就在你車裏。”
“是麼?”梁鬆驚異地問我:“小王,你弄了什麼東西在車裏?”
我誠惶誠恐地說:“我什麼也沒放。”
“不是香水的味道?”我不知道梁鬆是問我還是問夏琳。
“不是,肯定不是。”夏琳笑道:“天下的香水,不管多貴的我都見過聞過了,沒有一種香水有這樣的味道。”
梁鬆就哦了一聲,眼光落在我身上說:“還有事嗎?”
“沒有了。”我趕緊轉身,回到自己車裏,開了車就走。
梁鬆不走,是怕我跟蹤他。我想。他讓我先走,就是不想讓我知道他的行蹤,就好像昨晚一樣,他讓我放他下車,目的地卻不是下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