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他看,看得他尷尬無比,訕訕地說:“老弟你不會當真了吧?”
我笑道:“我還真當真了,而且我也知道,常舉哥你確實有哪本事。怎麼樣?現在兄弟有事相求,看你的了。”
王常舉看我是認真的,頓時慌了手腳,連聲否認自己不會開鎖。
我沒容他繼續瞎編下去,指著屋角的保險櫃說:“常舉哥,動手吧。”
王常舉搖搖手說:“我真不會。”
“不會?”我冷笑著說:“又不是給我開,你是幫我們孟總開。”
“孟總?”王常舉疑惑地問:“她怎麼不在?再說,保險櫃是孟總的嗎?怎麼不用鑰匙呢?”
我笑著說:“常舉哥是不是要孟總親自在場才會動手?”
王常舉擺著手說:“我沒這個意思。這點小事,還要孟總親自在場,老弟你不是笑話我嗎?”
說著眼光在屋裏四處亂看,突然就停在牆上的一小截鐵絲上。
我快步過去,將鐵絲取下來遞給他,疑惑地問:“這也能?”
王常舉笑而不語,捏著鐵絲端詳著保險櫃,還在疑惑地問:“真是你們自己的?”
我無比肯定地點頭說是,示意他動手。
王常舉卻不動手了,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來點上,靠著辦公桌閉目假寐。
我沒繼續催他,靜靜地看著他。
良久,王常舉睜開眼,歎口氣說:“老弟你應該不會害我!”
我嚴肅地說:“常舉哥,你看我是害人的人嗎?”
王常舉歎道:“有件事說出來也讓老弟心裏有個數。兄弟我當年就是吃了這個虧,在監獄裏呆了幾年啊。這不,老家混不下去了,才來深圳這地方混。可是老弟你也知道,深圳這地方不比我們內地,沒有事能瞞得過藏得住。所以實話跟老弟說,我這些年,就老老實實做個保安,等到能在老家買一套房子了,我立馬離開深圳。”
王常舉的話讓我有些意外,我知道他有這本事,沒想到他還有這麼一段曆史。
“既然常舉哥不相信我,別開了吧。”我說:“明天我叫個電焊工來割開它。”
王常舉又歎口氣說:“老弟你別激我,我是你叫來的,你也說了這是孟總的要求。就衝著這兩點,我王常舉再冒一次險也無所謂。”
說著他蹲下身去,將鐵絲從鑰匙孔裏插進去,慢慢地扭動密碼鎖。
我不敢發出絲毫動靜,安靜地看著他全神貫注地凝神聽著密碼鎖轉動的哢嗒聲。
梁氏宗祠裏死一般的沉寂,偶有一隻老鼠從房梁上跑過,弄出讓人心驚膽顫的聲音。
這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這裏沉睡著梁氏幾百年的列祖列宗。我就在這些列祖列宗的眼皮子底下,將他們後人的保險櫃要弄開。
王常舉專注的神色儼然一位大師,他神色泰然,不慌不忙,不緊不慢,顯得悠閑自得,但站在一邊的我,卻是驚濤駭浪,驚心動魄。
幾分鍾過去,王常舉站起身來,輕輕說了一句:“好了。”
我疑惑地伸手去拉保險櫃的門,一拉,果然開了。
櫃門一打開,我倒抽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