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笑,指著自己的腦袋說:“我這裏就是一桶漿糊,比不得柴總有顆聰明的腦袋。”
我的言下之意誰都能聽明白,沒有保險櫃,我拒絕與他交接。
柴震湊過來說:“老弟,你的意思我明白,要不,我們去把保險櫃偷回來?”
我心裏一跳,抬頭去看他。
柴震笑眯眯的一臉認真的神色,似乎將保險櫃視同一張紙一樣的輕便,隨隨便便揣在褲腰口袋裏就能帶走一樣。
“我觀察過了,他們梁氏祠堂裏,白天有人,晚上鬼也沒一個。”
我笑起來,問他說:“柴總,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柴震一下沒明白我的意思,疑惑地點頭,隨即又堅決地搖頭。
“沒鬼?”我問,似笑非笑。
“不一定,也許有。”柴震終究沒敢否定,古話說,舉頭三尺有神明,他柴震即便不信,也不敢信口開河斷然否定。
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神明,每個人都會在某個特定的時刻祈求神明的保佑。
誰都可以不相信神明的存在,但誰也不願意公開去褻瀆神明!
“我就說嘛,既然是人家的宗祠,人家的列祖列宗都住在裏麵,雖然沒有一個活人,但不能說祠堂裏沒有鬼神。”
“就算有,也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吧?”柴震遲疑地說。
“對神明要有敬畏之心。”我說:“所以,柴總,你的提議我不會接受。”
柴震訕訕地笑,說:“我也就是心急,梁老板這樣做,確實有點不地道,我們孟總一個弱女子,能拿他咋樣啊!”
柴震是在試探我?這個念頭一冒起來,我使勁按也按不下去。
“辦法總是有的。”我說:“柴總,你把這些秘密都告訴我,就不怕梁老板怪罪你?”
“去他娘的!”柴震脫口而出,惡狠狠地罵:“梁大地算根毛,這雜碎挖個坑讓我跳,我才不會跳。”
我興趣頓起,問道:“梁老板挖了個什麼坑啊?”
柴震欲言又止,過一會憤憤不平地說:“王者老弟,我說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真心的,就想為孟總好。我就看不慣一個香港農民,人模狗樣的欺侮我們大陸人。”
“梁老板他欺侮你了?”我好奇地問。
“借他兩個膽子也不敢。”柴震自負地說:“沒有我柴震,他梁大地就算娶了個富婆,又能怎麼樣?還不照舊是個香港農民。”
我笑笑說:“也是。不過,成者王敗者寇,人家梁老板今非昔比了,不但是經濟社會的中流砥柱,還是政治社會的一顆明星。我們這樣的草根,與他去鬥,無異於拿雞蛋去碰石頭。”
“話也不能這樣說,總會有機會。”柴震頹喪地說,我從他臉上看到一絲失落。
我拒絕柴震的提議是有想法的,柴震的這個提議明顯就是個陷阱。
他說去把保險櫃偷出來,就算人不知鬼不覺,難道梁大地丟了保險櫃不報警?警察是吃素的?
可是知道了保險櫃的去向,我的心就癢得不行。
我讓孟小冬失望了,我必須將功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