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震正襟危坐在辦公桌前,喊一個名字進去一個工人。
我和徐小婷麵麵相覷,不知道柴震今天又要演什麼戲。
拿了錢的工人興高采烈回到廠裏去上班,排在隊伍最後的一名是李小妮。我從她的神色裏看到了不安。
我便招手讓她過來,進了徐小婷的辦公室便關上了門。
徐小婷並沒有因為柴震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而興奮,反而愁眉深鎖,歎氣連天。
“王者,你說,老柴在搞什麼鬼?”她問我,因為不安而顯得慌張。
我搖搖頭說:“鬼曉得。”
“他為什麼還把錢拿出來?他不是早就不來廠裏了麼?”
“這裏麵肯定有問題。”我說:“不如我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徐小婷輕蔑地白我一眼說:“要是你能看得懂,柴震就不是柴震,你王者也不是王者了。”
我笑道:“我確實看不懂,不過,我們讓小妮去試試,一切不就清楚了?”
“怎麼試?”徐小婷狐疑地問。
“有辦法!”我說,讓李小妮附耳過來,在她耳邊輕聲說:“小妮,等下你罵罵柴震,看他什麼反應。”
李小妮縮著肩膀說:“我不敢。”
“不怕,有我們。”我安慰她說:“我跟徐廠長就在門外。”
話音未落,門外響起敲門聲,隨即聽到柴震在門外喊:“李小妮,剩你一個人了啊!”
李小妮進退兩難,把一雙眼孤立無援地看著我們。
我擺擺手說:“去吧!不怕。”
李小妮鼓足勇氣打開門,看到門口似笑非笑的柴震,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
柴震將手裏的一把錢遞給李小妮說:“你的,收好。”
李小妮遲疑地接了,回頭看我們一眼,飛一般跑了。
柴震就笑,幾步跨進來,站在屋中央說:“我知道梁老板把保險櫃放在那裏。”
徐小婷首先蹦了起來,急切地問:“在哪?”
柴震笑而不語,眼光落在飲水機上說:“剛才一通忙活,累死我了。”
我笑道:“柴總,你就是我們廠裏的及時雨啊!”
柴震訕笑道:“我就是盡盡責任罷了。孟老板對我那麼好,我要是還看不懂,我就不配做人了,你說是不。”
我不置可否地笑,柴震於我來說,他就是一隻老狐狸,有著千年道行的人。
他突然出現來發工資,又莫名其妙地告訴我們他知道保險櫃存放的地方,他究竟想做什麼?
疑問越來越重,我再去看他,居然看出來他隱藏著的一臉猙獰的樣子。
徐小婷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突然說:“柴總,保險櫃裏有什麼東西?”
柴震楞了一下,猶豫著說:“無非就是一點錢和廠裏的一些重要賬本。”
“就這麼點東西,梁老板會興師動眾?”
“我也不是很清楚。”柴震敷衍著說:“也許,梁老板認為櫃子裏有值錢的東西。”
“什麼東西值錢?他不放家裏,非要放廠裏的保險櫃裏?”
“可能孟老板知道。”柴震說,喝光杯子裏的水。
我裝作毫不在意地問:“柴總,你說你知道保險櫃在哪裏,你說說看,在哪裏?”
柴震湊了過來,壓低聲音說:“王老弟,保險櫃在梁氏宗祠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