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棄複讀出來闖江湖,無非是想證明一個道理,不擠獨木橋一樣能過的很好,甚至比擠過獨木橋的人過得更舒心。
我的這個假想來自苟麻子給我的誤導,他在我高考前夕的左擁右抱至今還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
我已經讓我的老子失望過一回,我不能讓他再失望一次。
財富可以不追求,精神和人品一定要高尚。
我終於狠下心來說:“我不去,隨孟總怎麼處理都行。”
說完轉身回到自己房間,看著牆上掛著的程蓧蓧的油畫,幻想著這幅畫的主人應該是個什麼樣子。
突然靈光一閃,這幅畫的模特該不是畫主人自己吧?
門外響起甜姨的敲門聲,她輕輕叫了我幾句,見我沒回答,歎口氣離開了。
我卻興趣嫣然地端詳著油畫,仿佛看到畫裏的人活了過來,正在對我低眉淺笑。
客廳裏再無動靜,整座房子死一般的沉寂。
我心裏湧上來一陣不安,回想起孟小冬剛才看我的眼神,頓時心如死灰。
我是確定讓孟小冬生氣了!
歎口氣我躺在床上,眼光無神地看著粉紅色的屋頂,心如在大海上飄搖一樣,再也無法找到落腳的地方。
手無意識地觸到了口袋裏的手機,頓時心裏一動,掏出電話給陶小敏打過去。
陶小敏聽到是我的電話,驚喜地問我在哪。
我垂頭喪氣地說:“在老板家。”
陶小敏就問我:“王者,要不要出來喝幾杯?”
我不高興地說:“一個女孩子,成天就想著喝酒,像話嗎?”
陶小敏吃吃地笑,說:“王者,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你管我?”
我說:“我當然不能管你。不過,就衝著苟勝利是我的發小,我發幾句評論還不行嗎?”
陶小敏似乎不高興了,嚷道:“王者,你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幹?我們聊天,你扯苟勝利幹什麼?再說,苟勝利跟我有毛關係啊!”
我嘿嘿地笑,說:“陶小敏,你別把苟勝利的一番苦心不當回事。人家把你當女神,你千萬不能不珍惜。”
陶小敏哼了一聲說:“老娘才不稀罕呢。還女神?別讓我做女鬼就好了。”
我想起上次我們見麵時陶小敏說過要去看苟勝利,於是問她道:“陶小敏,你去珠海沒?”
她那邊頓時沉默起來,良久幽幽歎口氣說:“王者,你這個兄弟,怕是要坐牢了。”
我驚得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語無倫次地問:“苟麻子怎麼了?他犯罪了?殺人了?”
陶小敏輕蔑地笑,說:“他苟麻子還沒殺人的膽量。他就是個傻瓜蛋,被別人利用了,還自認為忠誠。”
我迷惑不解地問:“你說清楚,什麼意思?”
陶小敏衝著電話吼道:“你想知道清楚,過來呀!”
她沒等我說話就掛了電話,讓我捏著發出盲音的手機一陣發呆。
我自然不敢過去,且不說與陶小敏糾纏不清,單是孟小冬這邊,我已經是進退維穀,不知該如何收場了。
孟小冬讓我明天去工廠,言下之意沒有她的招呼,我就得一直呆在工廠。
我呆在工廠有個屁用!我又不懂工廠管理,更不懂經營。孟小冬讓我去工廠,不就是發配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