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雲自然眼前一花,耳邊風聲漸盛,便知不好。奈何他已是強弩之末,無力回天。
一連硬悍了肖俊數拳之後,他氣勢越來越弱,終於被肖俊突破。
一拳,僅僅一拳打中了他的肩膀,柳青雲便接連幾個翻滾,下場去了。
這家夥溜得十分之快,一拳中的,便立即借助肖俊那一拳頭的威勢,跳出了練武場。
他迅速回到了白付成和楊複興的身邊,臉色有些蒼白,可眼神中卻充滿了惡毒。那模樣,似乎非要將肖俊生吞活剝了才足以泄憤。
他肩膀處,衣服已經破了一個窟窿,大小正容一拳透過。顯然,肖俊剛剛那一拳,力道極強,洞穿了他的衣服。衣服之內,透露出皮膚那一塊兒,烏青一塊兒。
白付成看了一眼柳青雲受傷的肩膀,倒吸一口涼氣,沉聲道:“肖俊,你好狠,這一拳擊中,老柳隻怕是個把月都不能動手了吧。”
肖俊冷笑。
“我狠?你難道沒看到他一出手就是殺機畢現的猛虎撲食加鱷魚撕殺麼?沒有出手廢掉他,已經是很仁慈了。”
白付成冷峻的看了肖俊一眼,緩緩的向著練武場走了過去 :“小子,你休要信口雌黃!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憑什麼口出狂言!”
白付成雖然言辭淩厲,可是行走之間,卻帶著莫名的威勢,壓向肖俊。
別人眼中,他就是不緊不慢的踱著步子,靠近練武場,可是在肖俊精神狀態中,卻是一隻凶猛的鱷魚正緩緩靠近獵物,蓄勢待發。
白付成步伐穩健,不緊不慢的腳步聲落在肖俊耳中,那就是一聲聲的戰鼓擂。他的氣勢與習默思不同,習默思故意弄大動靜,以腳步聲威懾迷惑敵人,而他則是實打實的壓力。
無形的壓力。每前進一步,肖俊的壓力便要增加一分。
白付成,不愧是武館聯盟中,能夠穩坐第四名寶座的武館館主,光是這一下,就已經贏了肖俊一手了。
這個家夥,隻怕要動用瞳術才有一拚之力了。肖俊扛著巨大的壓力,心裏暗暗思量。
而就在他正在思量之際,白付成似乎意識到了他的分神,後腳跟猛地一跺,身體便縱出了十多米遠的距離。隻是兩步之間,他便已經跨入了練武場。
與肖俊保持了二十米遠的距離時,他停住了腳步。
壓力,極大的壓力!與白付成距離越近,肖俊越是覺察到了那樣一股無形的壓力,那種感覺,仿佛天要下暴雨前那一種悶,讓人心浮氣躁,難以聚集精神。
不行,這樣下去,不用動手,我就已經輸了。
肖俊暗暗警惕,忽而一轉頭,對著柳菲菲大喊:“菲菲,把你的墨鏡借給我!”
柳菲菲一愣神,而後便聽話的把墨鏡拋給了肖俊。
“比武過程中,戴著墨鏡,不是會影響視線麼?”拋給肖俊之際,柳菲菲還順帶著問了一句。
肖俊接住墨鏡,嘿嘿一笑:“你不知道,我在上麵站了太久,眼睛都要被陽光刺花了,再這麼下去,都成瞎子了。到時候,隨便一隻阿貓阿狗上台,都能把握擊敗。”
說話之際,肖俊已經將墨鏡架上了鼻梁。
架住鼻梁的時候,他還刻意用耳朵夾住了鏡架,以免一會兒和白付成比武時,做大幅度動作把眼睛甩下來。
反正練武到了他這樣的地步,控製耳朵架住眼鏡並不是太難的事兒。雖然會分散一部分精力,可比起寫輪眼將帶來的增幅,那完全就可以忽略了。
白付成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肖俊,看著他借墨鏡,戴墨鏡,固定墨鏡,嘴角帶著一絲戲謔。
自之前肖俊的表現之中,他便已經知道,肖俊有點畏懼自己了。在氣勢上,自己已經壓倒了他。
他相信,後麵的比武不過是個笑話。隻要他願意,絕對可以以壓倒性的優勢重傷肖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