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許局長再回武館時便作出了自己的解釋:答應李飛隻是虛與委蛇。
之所以會答應他,是要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以無間道的手法打入李飛隊伍內部,好洞悉李飛的一切行動,然後在此基礎上去幫助黎東盛,並出其不意的反擊李飛。所以,他答應了李飛。
而驕傲的李飛也真的低估了肖俊一行,或者說,他是被許局長在一旁的鼓吹給蒙蔽了,所以他居然沒有質疑肖俊這突然之間的態度轉變,這才有了後來的悲慘結局。
黎東盛最初還有些不信肖俊的話,認為他這麼說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直到許局長也站出來講話了,他這才有些動搖了。
“老黎,你是不是還不信我們?”許局長睜大眼睛看著黎東盛,把椅子朝著他那邊挪近了一點。
“事情實在是太突然了,那李飛難道就真的能做出這等事?”黎東盛神色有些猶豫,顯然,他也在掙紮。
“那我問你,李飛為人怎麼樣?”
“不怎麼樣……”黎東盛想了想,不清不楚的回答了這麼半句。
“嘿嘿,你覺得,以他的為人,這種事情他不會做麼?”
“這個……”黎東盛沒話說了。
李飛的為人他太了解不過了,別說是找人來拉自己下水這種事情了,估計就算是更狠更毒的事情他做了也不會眨眨眼。
“可是,我們之間也沒有多大仇啊。”黎東盛想到了一個關鍵點。
“嗬嗬,那是你以為罷了。”許局長眯起了眼睛,靠在了座位上。
“什麼意思?”黎東盛瞪大眼睛看著許局長,臉上滿是疑惑。
“你當眾回擊他,讓他丟臉,這就已經足夠激發他全部的怒火了。”許局長晃動了幾下椅子,接著說道:“看來你雖然已經是局長了,可還是沒有適應官場的規則。”
黎東盛大概還是沒能明白許局長的意思,依舊以一副充滿求知欲望的眼神望著他。
許局長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看來你還是不懂,也罷,我就送佛送到西,告訴你為什麼吧。”許局長扭過頭,接著說道:“權大壓君!你當眾駁斥李飛的意見,拂它麵子,建立自己的威信,已經讓他產生了危機感。”
許局長一語點醒夢中人,這下,黎東盛馬上就醒悟過來的。
“你是說,李飛怕我在赤湖鎮的威信蓋過他,掌握比他更多的實權?”
“你還不算太笨。”許局長瞄了他一眼,“現在,你還覺得我們是在騙你麼?”
黎東盛沉默了。
縱觀史書,但凡牽涉到權利遊戲的,隻有兩種選擇:戰勝對手,踩著別人的腦袋上位;被對手打敗,然後去公款坐牢,享受工作不做、食宿全包的優惠福利待遇。
權利的遊戲中不存在其他的選擇,是敵是友?敵人,往死裏打呀,朋友,大家一榮俱榮,一損……嗬嗬,今天天氣不錯……
如今,李飛顯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敵人,而且還是眼中釘、肉中刺級別的敵人,不得不除之而後快。
斟酌再三,黎東盛答應了肖俊一行的合作要求。
於是乎,在後麵幾天內,肖俊一行便得到了許多又黎東盛傳輸過來的李飛的信息,尤其是其中的累累罪行,更是描述得格外的詳細,其中還不乏一些有證據的。
看到這一行行觸目驚心的罪行 ,肖俊愣住了。
“你既然知道他如此之多的罪行,為何不去把他抓起來?”肖俊在電話裏問黎東盛。
“他頭上有人,我搞不倒他。”黎東盛在電話那頭苦笑。
“那就避開他的後台。”肖俊冷冷一笑。
從黎東盛那邊了解信息的同時,肖俊這邊也向黎東盛透露了李飛最近的動靜。
李飛果然是被大意了,他自以為將肖俊一行吃得牢牢的,躲在幕後運籌帷幄,暗中操控著事態的發展。實則卻被另外一群人算計。
他自以為是捕蟬的螳螂,殊不知,那隻螳螂隻是誘餌,誘餌的背後,還有一雙黃雀的眼睛。
肖俊一行就是那隻黃雀,他一邊配合著李飛的行動,一邊跟黎東盛交流最新的情報,對兩邊的動靜都是了若指掌。但他卻也不知道,在他的背後,習家的目光一直不曾離開。
大雨終於在某一日暫停了一會兒,而也就是在這一天,赤湖鎮中出事了。
據說是黎東盛的兒子在學校中打人了,把同學打成了重傷。
李飛得知此事,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人嚴肅表示此事一定要嚴加處理,絕不能因為他是幹部子弟就想逃避法律的製裁,另外,他還表示,自己會密切關注事態的發展。
黎東盛驚呆了。他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做出這種事來。
他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一直以來嗎,兒子都以自己為榮,十分乖巧,與人為善,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等狂躁的事情呢。
他不解,於是他親自去問自己的兒子了。
“小東,你真的動手打人了?”少管所中,黎東盛出奇的緊張。